; 是罕香救了他,醒来后,他只说自己是走商队的东越人,因被歹人抢了财物,还受了伤,才晕倒在地上。罕香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相信了他的话,悉心照顾他,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渐渐产生了感情,尉迟景容想着自己来的时侯发了毒誓,没完成任务誓不为人,没脸回去,干脆留在了罕香家,再后来,他觉得这里的日子过得挺悠闲,也不想走了,主要是罕香栓住了他的心,便与罕香成了亲,接着便有孩子。
尉迟不易说,“三哥,伯娘要是知道你在南原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一定会气得吐血。”
尉迟景容毫不在意,“寨子里都是上门女婿,这里的风俗都是男人到姑娘家生活,没有姑娘到男方家里落户的,罕香家是她阿妈当家。”
尉迟不易张大了嘴,“这里全是上门女婿啊,有这么多人陪着你,倒不显得丢人了。”
尉迟景容便笑,“什么丢人不丢人的,风俗习惯不同罢了,你三哥又不是吃软饭的,要负责挣钱养家的。”
“三哥也出去耍刀么?”尉迟不易说,“我在风雨桥的广场上看到好多玩杂耍的。”
“三哥不玩杂耍,三哥会做手工艺。”他看了一眼尉迟不易的头:“可惜你现在扮男人,不然三哥给你做头饰,三哥虽然是现学的,做出来的头饰不比别人差,卖得起价钱。”
尉迟不易啧啧啧,“三哥,你跟过去相比,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你哪里会这些。”
尉迟景容抽出腰间的水烟斗在桌上敲了敲,“我们都是受了尉迟家恩惠的旁支,打小受训练,一门心思只为报仇,哪里想过自己的日子,想的是不成功便成仁,不易,不是三哥怕死,三哥那晚逃出来的时侯,才知道自己并不想死,我们都还年青,还没有见识过天下倒底有多大,就一命呜呼,三哥不甘心,到了这里以后,三哥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平淡安稳,有妻有子,有酒有肉,有一帮子肝胆相照的兄弟,足矣。”
尉迟不易有些唏嘘,“以前那么多哥哥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只怕多半也跟三哥一样,在外头成亲生子,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尉迟景容哼了一声,“后来我才看明白,执行任务都是我们这些旁枝,他们正统的那支享着荣华富贵,升官进爵,却要咱们替他们卖命,真要说起来,不应该是他们自己替公子报仇么?我没想到,连你都被派出来了。”
尉迟不易有点尴尬,“三哥,我不是族里派出来的,我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尉迟景容诧异道:“为什么自己跑出来?”
“我想为公子报仇,想为爹娘争光。”
尉迟景容叹了一口气,“也怪不得你,咱们从小被他们洗脑了,哪一个不是以为公子报仇为已任,结果呢,弄得我们这些旁枝七零八落,家中有兄弟姐妹的还好,若是没有,爹娘要么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么就是望穿欲眼等咱们回去,为了报仇,这些年,折了多少人啊。不易,三哥劝你,别再做傻事了,要么回去,要么留在南原,跟三哥一起生活。”
尉迟不易低下头,“三哥,我不想回去,我中了毒,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我不想死在爹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