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清珞问,“谁去了?”
墨容澉笑笑,“不清楚,今日在铺子里听客人说的。黄某想着若是别的殿下去了,六殿下应该也能去,才求到殿下门下的。”
话外之音便是:别的殿下能去,莫非六殿下去不得?
昆清珞问随从,“去打听打听,哪位殿下去城郊看双头羊了?”
他有专门的暗哨,旁人不盯,只盯着太子,也不用去打听,立刻有人答,“约摸三刻前,太子殿下出了城门。”
昆清珞一听,立刻吩咐道:“备车,去城郊!”
墨容澉极淡的笑了一下,果然一提太子,六皇子就动肝火,这样沉不住气的性格,蒙达皇帝应该很了解,这么多年不封王,惯着纵着,不为给太子找麻烦,还能是什么呢?可笑六皇子给人当枪使了,还浑然不知。
蒙达皇帝和桃源谷主人都在下棋,就看谁略胜一筹,而他随时都可以带着白千帆跳出棋盘,置身事外,只是要想办法把宁十一的解药拿到手。
太子的马车出了城,城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马儿扬蹄,跑得欢快,偶尔有水洼在阳光照射下闪着光芒,亮亮的刺人眼睛。
白千帆趴在车窗上,远处高空有一只大鸟在盘旋,时而俯低,时而翱翔,她看得出了神,心生羡慕,如果她是一只鸟,就能飞回墨容澉身边,谁也困不住她。
马车又跑了一会儿,远远看到身着盔甲的士兵把一座屋子围了起来,一些百姓被拦在人墙外,正踮着脚往里边探头,白千帆便知道已经到了。
马车停下来,宁十三先下了车,返身要接白千帆,她却跟在他后头也跳下来了,还望着他笑,宁十三有些无奈,这么高跳下来,要是崴了脚怎么办?皇上捧在手心里疼着,偏生娘娘不娇贵,出了名的耐摔打。
突然,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白千帆忙挤进去看,透过篱笆的洞眼,她看到地上到处都是血,一家五口被绑在柱子上,均是血肉模糊,大人尚且不论,最小的是个孩子,她歪着头,嘴角流着血,衣不遮体,皮开肉绽,而一边的士兵还在抡鞭子抽打。
白千帆是做了娘亲的人,哪里看得这样的惨状,眼里生了寒意,问太子,“为什么打他们?”
太子被她这么寒渗渗的看着,不知怎么有些心虚,“这是在驱鬼怪,把他们身上的晦气打出来。”
“不会把人打死么?”
“熬得住的不会死……”
“殿下觉得那孩子能熬住?”
若是平日,太子不觉得有什么,可被她这么咄咄逼人的追问,他有些哑口无言。
边上百姓们在小声议论,“别打了吧,会把他们打死的呀!”
“可怜的多鲁巴一家,真是无妄之灾。”
“羊都杀了,为什么还要打人?”
“放过老人和孩子吧,菩萨在看啊!”
“老天爷会惩法那些恶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