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习惯说话旁敲侧击,往往只要稍稍提点,对方就能明白,知晓分寸,这是为君者说话的技巧,话不说死,给底下人留有余地,君臣才好相处,哪知这回碰到了直来直往的人,倒弄得他有些尴尬。
皇帝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尽管尴尬也只是笑笑,“既然是故意的,那肯定是不喜欢这里的饭菜,是不是离家太久了,想念家乡的饭菜了……”
白千帆打断他,“我想念我夫君了。”
皇帝百般容忍,唯有这事容不得,听着这话,总觉得头顶发绿,到了身边就是他的女人,心里却还想着其他男人,那他成什么了?
他沉了脸,“不用想他了,你现在是朕的女人。”
白千帆也不生气,慢吞吞的否认,“不是,我是我夫君的媳妇儿。我久不回去,他会来找我的。“
“来了更好,”皇帝冷笑,“朕让他当面跟你说清楚,好让你死了那条心。”
“老伯能把我夫君找来?”
“有何不能?”皇帝说,“把你夫君姓甚名谁告诉朕,朕让人把他找来。”
“把我夫君找来,老伯要做什么?”
“让他给你一份和离书,从此你们二人分道扬镳,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老伯觉得我夫君会听从你的安排?”
“朕不会亏待他,不论是金银珠宝,美人奴仆,还是宅院庄园,他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他。”
白千帆仔细辩别蒙达皇帝脸上的表情,觉得他不像在演戏,如果他知道墨容澉的存在,说这些话岂不可笑,可如果他不知道墨容澉的存在,为何要带她去祭祀祈福?或者……带她去白图塔,不是因为墨容澉?
皇帝见她不说话,也不愿意再纠缠这个话题,对她那位未曾谋面的夫君,他心里是隔应的,他转开话题,“听说你要找太子?”
白千帆点点头,“嗯。”
皇帝就等着她点头好抓她把柄,当下便讽刺道,“不是想念夫君吗,怎么又要找太子?”
白千帆皱了皱眉头,“老伯自己污糟,别把人都想得污糟,我找太子自然是有事要说。”
“什么事?”
“跟老伯你说不着。”
她每句话都要称他一声老伯,皇帝顶心顶肺之余努力的想忽略,可越听越刺耳,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不得那样称呼朕!”
白千帆问,“不得哪样呼称老伯?”
皇帝的脸色有点难看,“没有人叫朕……老伯。”
“我打小没有爹,想来我爹跟你差不多年纪,叫你一声老伯也不为过,是吧,老伯?”
皇帝,“……”
“老伯?”
皇帝嘴角抽了抽,默默站起来,“朕让人重新给你送饭菜来。”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碰上白千帆清寒的目光,他赶紧错开眼,心里嘀咕着:他这是请了个祖宗回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