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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认定澹丰是杀死你儿子,为何没去省城上告呢?”
尹永年垂着头说道:“不是我们不想去告,而是我们出不了菏泽的城,不然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这澹家还真是嚣张得可以,不过有陶一贵提供的东西在前清舒也不觉得意外。澹家在菏泽就是土霸王,一般人不敢招惹。
“然后你就妥协了?”
尹永年恨声道:“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弄死我们夫妻两人,所以就假意答应不追究。”
那银子说是补偿,其实就是买他儿子的命。他怎么可能要这钱,只是为了以图后续所以忍着愤恨收了。
“然后他们就信了?”
将别人家的独子害死了只补偿对方一千两银子就以为事情过去了,澹家的人不会这么蠢的。
尹永年说道:“没有。不过我跟我妻子因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病倒了,后来又过继了我大哥的小孙子到砚儿名下。孩子过继到我家以后,我的身体渐渐地恢复过来,但我妻子一直缠绵床榻。”
“一年前她病逝了,等她白日以后我将孩子送到我学生洪涛家中就去省城。却不想到了半路就遭人追杀,逃命的时候跌下山崖摔断了腿,好在命大被一猎户给救了。”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过继孩子不过是为了麻痹澹家的人。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死了那澹丰就能逍遥法外,那他儿子跟妻子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了。
清舒蹙着眉头说道:“澹家为什么会知道你去省城告状?难道他们一直派人监视你们?”
尹永年说道:“这事我当时也奇怪。孩子我当时是寄放在洪涛家,所以一开始我是怀疑洪涛的,因为只他知道我要去省城。不过洪涛这孩子宅心仁厚,那几年多亏他暗中照顾我才熬下来,所以我不信他会出卖我。”
他腿好了以后就隐匿起来,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回了菏泽。暗中一查竟发现出卖他的是自己大哥一家,这个结果让既愤怒又寒心。
“有证据吗?”
尹永年说道:“有。我大哥家以前只城外二十亩地以及城内住的小宅子,但他们去年突然买了个两进的宅子跟长宁街一个铺子,另外我侄女年去年出嫁时有十八抬嫁妆。”
前脚他被人追杀后脚大哥家发大财,想说没关系都不可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尹永年大哥一家会出卖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清舒问道:“你儿子的书童呢?”
尹永年红着眼眶说道:“出门给我们抓药时,被马车撞死了。”
清舒将状纸叠起来,说道:“与我去知府衙门吧!”
尹永年听到这话老泪纵横,等了六年终于看到了希望。
在去衙门的路上,红姑说道:“夫人,他不是说自己躲在乡下吗?怎么这么快得了消息。”
清舒淡淡地说道:“他教了二十多年书,总有学生顾念往昔的师生情谊帮他打探消息的,他得了消息找上门来也不稀奇。”
“希望不是澹家设的陷阱。”
清舒摇摇头说道:“放心,不是。”
这个人是她让谭经业安排的,又岂会出错。澹丰只是虔州,先将他逮捕归案,然后拔萝卜带坑将澹家都牵扯进来才是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