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走了过来,见她瞪着个长条案几出神,下意识的发了句,“你不会是打算亲自做晚上的酒席吧?”
“不错,本姑娘正有此打算。”顾文茵嘿嘿笑了看向喜宝,“大管事,你来给我打下手?”
喜宝叹了口气,一脸不赞同的看向顾文茵,“文茵啊,咱是姑娘家,姑娘家要矜持,知道不?你不能因为他送了十八抬聘礼,就……”
“就什么?”顾文茵看了喜宝,问道。
“就折了自己的身份啊!”喜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顾文茵,啧啧摇头叹息道:“文茵啊,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顾文茵噗嗤一声笑了,没好气的瞪了喜宝说道:“行,我知道了,以后你娶媳妇的时候,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讲给你媳妇听。”
喜宝顿时傻眼了。
顾文茵却是挽了袖子,系上围裙,开始拿篮子捡了自己要用的菜。
“你打算晚上做什么菜呢?”喜宝屁颠屁颠的走上前跟在她屁股后面问道。
“红烧肉,糖醋鱼,姜母鸭,白切鸡,拍刺瓜,鱼香茄子,碎泥通心菜……”顾文茵突然步子一顿,转身看向喜宝,指着养在案板下木桶里的黄鳝:“你帮我把这些黄鳝处理了。”
“啊!”
喜宝这几年做为顾文茵的大管事,天南海北到处走,心眼练出来,嘴皮子功夫练出来,脑子也越来越灵活了,唯独这手上的农活却是越来越不会了。可就算是这样,在“啊”过那一声后,当即也二话不说的提了木桶便往外走。
“我可跟你说啊,我这手现在金贵着呢,除了点银子就是用来数银票……”
顾文茵听得好笑,一边洗着手里的菜,一边说道:“是,大管事何止是手金贵,人也金贵了呢!”
喜宝嘿嘿笑着说道:“你知道就好,总之这活不能白干,晚上我也在你家吃了。”
本来说好,罗远辰过了满月,他就启程送香凤去阳州,按说他应该多陪涂氏和罗猎户多吃几餐饭的,但是……喜宝抓着黄鳝的手僵了僵,低垂的眉眼间掠过抹几不可见的落寞之色。
她定亲了,过两年就要嫁人了,从此他和她之间便只是师徒,只是东家和管事了!他再不能像无所顾忌的出入她的左右,他和她之间,从此便是天与地,山与海的距离了!
顾文茵并不曾察觉到喜宝的黯然,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调调,那种由内心深处生起的喜悦毫不掩饰的飞扬而出。
“这枕瓜,我总觉得怎么做不好吃,我记得家里还有小麦粉,不如包些饺子吧。”顾文茵突然说道。
喜宝已经将水桶里的黄鳝处理的差不多,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的说道:“行,我弄好这个,去和面。”
凤凰村是没有吃饺子这一说法的,但因着顾文茵这个以吃为人生乐趣的存在,现在很多没有的也变得有了。比如……
“嗯,等会再去割把扁(韭)菜回来,我们一道再做几个扁菜盒子。”
这些东西在凤凰村难得吃,可对于长年在外游走四方的喜宝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他仍旧兴致勃勃的应道:“好,我和好面就去割。”
两人正说着话,同喜从外面走了进来,“文茵姐,我帮你烧火。”
顾文茵正缺个灶前看火,当下也不客气,说道:“行,你给我烧火,晚上你也留下来吃饭。”
“文茵姐,我们干什么?”涂家兄弟俩从外面抢了进来。
顾文茵:“……”
得,也别想着干活的人有的吃了,想吃的都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