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领你去见见长辈。”
牧羡枫道,在她身旁屈起臂弯,深情款款地等待着她。
“……”
林宜收回视线,迟疑几秒后还是搂住他的手臂,跟着他一步步走下去。
……
底下热闹非凡,老爷子所在的地方却是格外安静,走廊上空无一人,有保镖站在楼梯口的位置,有人上来便逐之离开。
卧室里,牧子良半躺在床上看文件,鼻梁上架着老花眼镜,脸色腊黄,看起来情况很是不妙。
牧羡泉坐在一旁陪着,手上削着一个苹果。
“往年大家来的不是挺早的么?怎么今天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牧子良感觉到有些奇怪,换成往年,那些小辈都是争着来他这里问候,一个比一个生怕跑得慢。
冯管家伺候着站在一旁,道,“是三爷和三夫人怕打扰您休息,让人守在外面,不让人上来扰了您。”
“小年就该热闹热闹,我也是躺这么久,该沾沾喜气了。”牧子良翻一页文件,道,“把人撤掉吧,我也该准备准备起床了。”
牧羡泉坐在那里,削着苹果的手一顿。
“是,老爷。”
冯管家从他手中接过文件放到一旁,扶着他枯瘦的手臂扶他坐起。
牧子良还没坐稳,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来,顾若一手抱着文件满面笑容地走进来,“父亲,您身体不好,起来做什么,还是赶紧躺着吧。”
“……”
牧羡泉看向自己的母亲,心都提到嗓子眼。
今天这事他父亲其实不知道,他也是被母亲逼着来守爷爷的,现在母亲来了,就代表这最险最后的一步还是要到了……
这事太绝情。
他一直惶惶不安。
“无妨。”
牧子良随口道,按着冯管家的手坐起来。
“父亲,那您先看看我这里的文件,需要您签一下。”顾若笑着走上前来,打开一份文件在床边坐下来,伸手递出一支笔。
牧羡泉的脸都白了,紧张地看着牧子良。
牧子良靠在床背上,扶扶老花眼镜看过去,一双浑浊的眼目光渐渐变了,阴森森地看向顾若,“你什么意思?”
“不就是您看到的这个意思?”
顾若笑得精明。
“你这是想逼我立遗嘱?”牧子良一把将笔摔出去,怒喝一声,“顾若,我看你脑子是不清楚了!羡泉,把你父亲叫过来!”
“……”
牧羡泉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牧子良看他一眼,眼里俱是寒心,“怎么,这是你们三房上下所有人的主意?”
牧羡泉惊得手中苹果也掉落下来,忙站起来,低着头道,“爷爷,我父亲为牧家操劳半生,您不能凭空把家给了大哥。”
“呵,呵呵。”
牧子良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份遗嘱便让他明了过来。
“三少爷,您怎么能……”冯管家惊得不行,抬起脚就往外走。
牧子良冷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用看了,你刚才不是说三房让人守着了么,你出不去。”
“……”
冯管家呆在那里。
顾若的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牧子良坐在古典西式大床上看她一眼,脸上竟还挤出一丝笑意,“顾若,我一直都说你是三个儿媳中最能干的,因为你什么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