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牧子良和应寒年之间是差了几个时代的人,可就连这位号称年少时受过不少苦的老爷子都没有见过这种地方。
她的鼻子有些酸涩,道,“那老爷子,让您在这里生活十五年,您敢活么?”
她问的是敢不敢。
“……”
牧子良被问住了,十五年,让他在这里过十五年,他想不出来那要怎么熬过去。
他看着里边打扫做清洁的应寒年,他总把应寒年和牧羡枫放在一根横线上去衡量,去比较,到今天,他才发觉不是这样。
这孩子是攥着一根烂绳爬上来的。
牧子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咳出几声,林宜从女佣的手中接过水杯递给他,见他眼中黯然复杂,这个冷血的老人也被自己的亲眼所见而震憾到了吧?
应寒年独自忙碌,一群人等在外面。
由于他们的到来,旁边的邻居家都冒出人来,一个个都像是不洗脸的一样,灰头土脸地看着他们。
远处,还有码头上盯着他们跟到这边来的那些人。
林宜看着上面的屋顶,转头朝保镖道,“游艇上还有什么工具没有,把房顶也修缮一下吧。”
“那我们去两个人,剩下的留着,这里的人看着都挺不好相处的,你们要小心。”
说着,有两个保镖离开。
房子积了十几年的灰,应寒年这一打扫就打扫了好几个小时,端着盆进进出出,清水进去,脏水出来。
保镖搬来梯子,应寒年没让他们靠近,而是自己接过梯子搭到墙上,脱了皮鞋上房顶又是亲自修缮。
“应少,要不我们来吧。”
保镖们站在下面道。
应寒年没理会他们,全程都是自己动手,一张英俊的脸上沾到些泥灰,没有一点表情。
等他一个人全部处理好,已经是下午了。
大家都没有吃东西,饥肠辘辘,却是连最难搞的牧子良没有挑剔半句,由着应寒年一个人整修房子。
等处理好这些,应寒年从梯子上下来,还差几步的时候直接跳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得不像话,他走到保镖们面前,目光冷冽地看向远处那些看了他们几个小时的人,“将这一排房子全部租下来,让他们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再在路口的位置立上一些防护栏,日夜值守。”
“租房?”保镖愣住,为难地道,“我们不会当地话。”
“表达一些意思就行了,要是他们还不明白,把钱一洒,然后将他们的衣物全部扔出去就行,他们自然会懂。”
应寒年拿着湿巾擦手,嗓音淡漠,毫无感情可言。
这里的人没有尊严可言,只要有钱什么都肯干。
“是。”
保镖们点头,分散去办事。
“这边就这么危险?”牧子良皱起眉头问道,应寒年低眸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理他。
牧子良的脸色有些难堪。
林宜站一旁,看着应寒年一身的灰道,“大家一会忙完就该饿了,我煮点东西给大家吃吧。”
应寒年擦手的动作一顿,黑眸睨向她,转过身拉着她往里走去,沉声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