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太落后,应寒年在这里会不断想起所受的苦,怕是一疯起来真能杀了他。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他得联系自己的人。牧子良看着保镖们轮班在小路上来回巡逻,应寒年这个举动让他出都出不去,他蹙着眉观察四周,忽然看到路对面木头搭起的高棚子前蹲着一个孩子,他蹲在那里,用几
片叶子挡着自己,正往这边张望着。
他脏得和个小泥鬼一样,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是昨天在码头上向林宜推销香水的那个孩子,看着是个机灵的。
牧子良想了想,趁着保镖们换班操控轮椅朝他过去,男孩蹲在地上面看着他,有着戒备。
牧子良从自己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递给他,男孩立刻眼冒精光,跳起来拿过戒指,兴奋地吹了两下,转身就要跑。
“等下。”
牧子良拉住他,又从手腕上取下一只价值几百万的手表。
男孩上手就要抢,牧子良把手往后缩去,转头看一眼远处的保镖。
“……”
男孩不明白地看着他。
牧子良用手比了个电话的姿势,问道,“你能不能给我弄来一部电话?”
“……”
男孩还是一脸茫然。
看来这里的人连电话都没有,牧子良蹙眉,然后指指远处的保镖,又指指身后的裤袋,“看到他们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了么?你想办法给我偷过来,我就给你这个手表。”
说着,牧子良扬扬手中的手表。
男孩根本听不懂他的话,有些烦燥地抓抓头发,牧子良尽量耐心地给他传达自己的意思,男孩却发现他的半边身体似乎不能动。
男孩转了转眼珠子,转身拨开身后木棚上的藤蔓,将上面两根虚搭着的木条放到一旁,然后钻进去跑了。
“……”
牧子良莫名,和这里的人沟通不了,他怎么通知到自己的人。
他自己又不能动又不能跑。
该死。
他正愁着,那小男孩又返回来,从两根木条的空隙间钻出来,看看远处的保镖,谨慎地走到他面前朝他勾勾手。
看着孩子满是泥的小手,牧子良皱眉,但还是努力挪着身体低头靠过去,男孩盯着他,眼里迸射出幽光,拿出一条湿帕子就捂他上的唇鼻。
“……”
牧子良一惊,伸手要去推他,鼻子里已经灌入大量刺鼻的气味,人直接昏死过去。
……
林宜一夜未睡,她躺在这张床上根本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起床换了一身简洁素雅的裙装,刚准备洗漱就听到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他们在说,牧子良失踪了。
林宜有些错愕地走出去,只见应寒年带着人站在小路对面,她快步走过去。只见牧子良的轮椅倒在地上,本该坐在轮椅上的人不知去向,一个保镖拉开掩着木棚的藤蔓,上面的木条被拆了几根,“应少,都是我不好,人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我发现
立刻追上来,但这点空间只够小孩子和牧老爷子那样身形的人通过。”一个成年又壮实的男人根本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