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休息了。”
林宜说道,人往外走去。
应寒年跟在她的身后,这一次,他没再暴力,而是安安静静地将舞厅的大厅关上,看着里边的灯一点点熄灭。
……
这大概是林宜到了生死街以后睡的第一个整觉,醒来时神清气爽,完全不像刚到的那几天。
她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站在门外刷牙,水直接吐在地上,看着漱口水从青砖的缝隙间淌下来。
忽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林宜转眸,就见应寒年拿着牙刷杯站到了她的身边,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冲她挑眉,眸子漆黑,笑容张扬,帅得有些耀眼。
“……”
林宜默默地往旁边站了一步,继续刷牙。
应寒年挤过来,贴着她将牙刷放进嘴里。
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两人贴一起刷牙么?
林宜怒视他一眼,满嘴泡沫又不好说话,只能继续往旁边站,应寒年又靠过来,林宜再让,应寒年再靠,直把她挤到一旁的墙边。
林宜懒得理他,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面对墙壁刷牙。
应寒年跟过来靠着墙壁刷牙,他刷得有一下没一下的,一双黑眸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宜又气又恼,可到最后不知道怎么无可奈何地笑了,踢他一脚算是作罢。
两人站在一起刷了牙,应寒年端着倒好热水的脸盆走出来,给她拧好毛巾。
林宜接过来擦脸,问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吗?”
热气滚在脸上很舒服,整张脸都湿湿润润的。
“差不多了。”应寒年擦好脸道。
“老爷子怎么样?”
她又问。
闻言,应寒年的面色沉了沉,“老样子,挺不了太久,但也没有明显恶化。”
“他还是不愿意签任命书?”
林宜站在那里看着应寒年将盆中的水泼出去,她知道,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应寒年都要拿到牧家最高决策人的位置才行,他才能去做更多的事情。
“他怕我把牧家赶尽杀绝。”
应寒年道,老头子这几天估计被他吓得够呛。
“我去看看他吧。”
她道,说着便往牧子良的屋子走去,一进去,林宜就听到牧子良像是含着痰一样的咳声。
牧子良躺在床上正要接受输液,喉咙里一下一下喘鸣着,像是低低的哀号一样,听得人很不舒服。
“老爷子。”
林宜走进去,轻声问候。
牧子良看到她,有些意外,虚弱地道,“那小子怎么突然转了性,突然亲自给我输液,又放你进来了。”
应寒年因为掘墓一事大发脾气后是不准她进这个屋子的。
他就只能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谈不上特别大的痛苦,但也不好受。
“他就是受了点刺激,现在已经好了。”她道,在他床边坐下来。
牧子良吃力地呼吸着,“已经好了是什么意思?”
应寒年那个样子还能好么?
他是下了决心要让牧家覆灭。“他不会再有那么消沉的想法,该报的仇他会报,但无辜的人他也不会去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