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昏时分,应寒年才离开。
第二日,林冠霆一起就坐到客厅里,果然,应寒年又来了;
第三日,应寒年仍然准时到达。
每次都是通报一声,便站在大铁门外等候。
早上到,黄昏时离开,每一天都是这样。
林宜不知道这些,她被锁在房间里,也问不到任何人,江娆不会说谎,可这个小叛徒被应寒年几根棒棒糖一骗就躲在自己房间里看动画片,找都不找她。
一开始,林宜留意外面的车声分辨应寒年是不是来了,第二日还能听到,第三日就听不到了。
她猜测应寒年是不是不来了,可为什么不来?是不是站太久,伤势变重。
有太多太多的胡思乱想。
每次林冠霆送餐进来的时候,她都试图和他据理力争,但林冠霆完全不理会她,放下吃的便走。
她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她试图用绝食向林冠霆抗议,林冠霆却把自己和外公外婆常吃的一些药搁到她的房间里,让她看着,她只能作罢。
这样一天一天下来,林宜在房间里呆得快疯了。
林冠霆从外面推门进来,手上端着餐盘。
林宜坐在床上,抱着双腿,双眼无神黯然,一张脸小了很多,林冠霆看得皱了皱眉,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把饭菜搁到一旁的书桌上便转身离开。
“……”
林宜坐在那里,已经不再试图去说通林冠霆。
说不通的。
她说了太多太多,毫无用处。
林冠霆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你……”
“我不会变的。”
知道他要问什么,她一字一字说着,连声音都是苍白的。
她不会改变主意的,就算把她关到死,她还是要和应寒年在一起。
“……”
林冠霆的眉头拧得更紧,没说什么,打开门走出去。
……
从楼梯上下来,林冠霆走进餐厅,两个老人家已经坐在餐桌前,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筷子根本不动一下。
“爸,妈,吃早饭吧。”
林冠霆走过去。
外公拿起筷子,又“啪”一声将筷子拍回桌上,沉着脸道,“你到底还要关小宜多久?”
“小宜是个乖孩子,你现在学也不让她上,朋友也不让她联系,都一个星期了,你是想把她关出毛病来吗?”外婆满脸的痛心,“就算你不想让她嫁人,话可以好好说的。”
林冠霆承认着岳父岳母的责备,没有出声。
一个星期了。
他坐在那里没有起筷,一个佣人从外面走进来,低头道,“林先生,那位应先生又来了。”
一连七天,天天如此,以至于佣人们都从最初的大惊小怪变得淡定如常。
闻言,外婆有些难过,“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下半天雨吗,他那一身伤淋那么久雨还能起来?别作出什么病来。”
“听着是有点咳嗽。”
佣人一五一十地道。
外婆站起来,“我去拿点药,你给人送过去。”
“是。”
佣人应道。林冠霆坐在那里,沉默地看着满桌的早餐,忽然开口,叫住正要离开的佣人,“告诉应寒年,我下午会去一趟高尔夫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