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呢,是个很健谈的人,跟他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他人缘最好,和谁都能打交道,父亲赞他交际能力不凡。”牧阑说道,“所以,你碰上我二哥也没什么怕的,他
还能天南地北地同你聊呢。”
应咏希着她一点点说着,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那你三哥呢?”“我三哥和我年纪差距最小,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他是三个哥哥中最疼我的,不管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不管在外面哪里,总会惦记着送我一份。”牧阑说着,忽然叹了一口
气,有些惆怅。
“怎么了?”
“我想到三哥有些感慨。”牧阑看她一眼道,“你知道么?外面的人都说我大哥是牧家的太子爷,说我二哥是牧家的外交官,说我三哥是牧家的……”
“牧家的什么?”应咏希越发好奇。
“野心家。”
牧阑的目光变黯。
“……”
应咏希一怔,相比两个哥哥的称号,这个名号实在不怎么好听。“我三哥是那种自小就特别出众聪明的,加上他又努力,所以父亲吩咐下来的事他每次都完成得最快最好,是我三个哥哥中最厉害的一个。”牧阑看着天真,其实对牧家的
事了如指掌,“有一年,父亲问他的生日愿望是什么,他直接说他想做牧家的继承人,父亲就笑着说,有这心是好事,不想当将军的绝不是一个好兵。”
原来,这是牧华弘的愿望。
应咏希沉默几秒,道,“能坦承地说出自己的野心,并认真对待、公平竞争,并不卑鄙。”“我也是这么想的,从那以后,三哥做事更加卖力,可每次他做成什么大事的时候,父亲都只是夸赞两句,转头又向大哥委以重任,三哥有时候失望的眼神我看着都难受。
”牧阑感慨地道,“其实我知道大哥是长子,父亲对他的冀望会更深一些,我也不是偏帮三哥,就是替三哥难受吧。”
父亲给了三哥希望,却又给他失望。
这一晚,应咏希听牧阑讲了牧家的很多事情,讲到最后,牧阑都困了,在她的床上睡过去。
应咏希靠在床头,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垂下来。
她终于明白牧华弘在她面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明明自己的能力足够在自己要的领域里尽情发挥、一展抱负,偏偏旁人不让。”
原来,他有他的不甘。
原来,她不在他的圈子,真的不懂他的苦衷。
……
翌日,牧阑出门选礼服,应咏希不用教舞,便站在书架前挑书看看,她刚拿起一本,外面就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脚步声于她有些印象深刻。
她站在斑驳折射的阳光下,透过书架的间隙往外望去,只见男人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偏厅里,英俊如斯,眉目凌厉。
“三爷。”
一个女佣匆匆赶来,招呼着他。
牧华弘站在偏厅中央,并未坐下,手上提着一盒什么东西,问,“牧小阑呢?”
“四小姐出门试礼服去了。”女佣回答道,“三爷,您先坐,我给您倒杯茶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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