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
从他愿意舍下继承人的位置带她离开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怨了。
即使是死,她也心甘情愿。
“你知足,我可不知足。”
牧华弘挑了下眉说道,从身上慢慢拿出一把匕首,双眸正视牧子良,“父亲,她这条命我替她给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
牧子良站在幽光之中,闻言难掩震惊地看向他,话还来不及说就见牧华弘拔出匕首朝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划了下去,闪着寒光的刀锋延着心脏的位置剜下去……
鲜血顿时染透他的前襟。
他死死地咬住牙,额上的青筋几乎暴跳出来,手却还握着匕首往下生生剜去。
“不要!”
应咏希声嘶力竭地吼出来,想上前阻止,却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顾若在玻璃的另一面看着这一幕,震惊地捂住了嘴,她听不到声音,但猜也可以猜到他是为了应咏希求情。
他怎么会……
居然为一个女人自杀。
“华弘!”牧子良惊呆地看着他,多年临危不乱的牧家决策人在这一刻慌乱了,“阻止他!阻止他!”
声音在颤抖。
冯管家和保镖们扑上去,硬是将匕首从牧华弘的手上夺了下来,牧华弘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满身是血。
“叫医生!快叫医生!”
冯管家跳起来大喊。
牧子良直接冲到牧华弘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服,又气又恼,“你为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父亲,请您成全。”
牧华弘跪在他面前,面色惨白,刹那失了所有血色。
“你——”
“请您成全!”
牧华弘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来。
“……”
牧子良闭上眼,转过头去,不再作声,算是认了他的做法。
牧华弘笑起来,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向应咏希,他想站起来朝她走过去,却连站都站不起来。
应咏希朝他爬了过去,身体蹭到一旁的链铐,手腕在地上拖出一排细细的血迹,她看着他,眼泪痛苦落下,“你怎么这么傻?”
他可是牧华弘,最爱权利的牧华弘。
他怎么会这么傻……
牧华弘跪在地上,慢慢俯下身体,沾着鲜血的手一下子握住她递过来的手,虚虚地握住,一双眼透着无比的强势,“应咏希,你想求死心,休想!”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应咏希哭得身体颤栗不已。
牧华弘从口袋里拿出银戒,用尽力气颤抖着手替她戴上,又抚上她的脸替她抹去泪水,“别哭了,我自己下的手,我知道我不会死的。”
她的眼泪被抹去,可脸上却尽是他的血。
她看着他,眼神哀恸。
牧子良见儿子血越流越多,眉头拧得紧紧的,“快扶三爷回房躺着。”保镖们连忙上前扛扶起牧华弘,他的手就这么从她脸上滑落,应咏希担忧地看向他,急忙伸出手抓住他的,想要站起来又倒下来,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