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不了应咏希做决定,同样,她也替代不了他做决定。
这份恨,这份仇他埋了十几年。
早已经深入骨髓。
她没有资格去劝说。
牧夏汐在她怀中哭得泣不成声,已经再无力气劝说什么,林宜咬了咬唇,慢慢抬起手覆上牧夏汐的眼睛,牧夏汐顿时抖得更加厉害,喉咙里发出类似悲鸣的声音。
或许是牧夏汐的哭声太震憾人心,应寒年慢慢转过头看过来,视线直接落在林宜的身上。
林宜抱着牧夏汐蹲在那里,迎上应寒年漆黑的眼,唇角牵强地扯了一下,“我等你。”
这份恨,不结束,他永远走不出来。
她林宜也只能替自己做决定,她的决定就是不管将来怎么样,她等他,等他来娶她。
“……”
应寒年看着她,牙关咬了咬,猛地回过头,抬起手将黑色枪口直对牧华康。
牧华康立刻将牧华弘挡在自己面前,“应寒年,你要杀我可以,枪法最好准一些,不然死的就是你父亲!”
“不用……”
牧华弘浑身是伤,肩膀上鲜血直流,刚要说话就听应寒年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我在乎他的命?我妈的命,我算在了你们牧家每一个人的头上!今天他死也是他活该!”
林宜看着牧华弘的目光黯了黯,随后却是释然。
“对,不错。”牧华弘的嘴角流下血来,人却不住地点头,极是赞同应寒年的话,“我牧华弘这一辈子就没做过几件好事,要不是我,你妈根本就进不了牧家,如果不是我,你妈根本不用
在生死街吃这么多年苦!”
“你闭跟!”牧华康看出牧华弘求死的意志,有些抓狂,拿起匕首死死地抵住他的脖子,划出一道痕迹,人一再往后退去。
牧华弘却根本不管他,只顾看着应寒年颀长的身影,继续刺激他,“你现在是牧家的决策人了,你有的是办法替自己开脱!动手啊!你妈就是被我们两个害死的!”
“……”
应寒年死死地握住手枪,双眸狠戾地瞪着他们。
“开枪!应寒年!想想你妈是怎么熬过来的!就是因为遇上我,她才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看着应寒年迟迟没有开枪,牧华弘声撕力竭地喊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懂不懂?你懂不懂我才是罪魁祸首!是我让你妈做了十五年的舞女!是我害的她
!我死不足惜!”
阳光下,空气中回响着他的声音。
“砰。”
应寒年目光一狠,扣动了扳机。
瞬间,整个天地顿时安静了。只剩下牧夏汐止不住的悲鸣,林宜偏过头闭上了眼,听到牧华康的惨叫,她才又转过头,只见牧华康握着匕首的手被生生地打出一个血窟窿,匕首掉落在地上,松开了对
牧华弘的禁锢。
“砰。”
“砰砰。”
又是连续三枪。
牧华康四肢全部中弹,整个人连惨叫都失了音,跪坐在地上,双眼瞠大,一脸的不敢置信。应寒年站在那里,一双眼中尽是阴狠,薄唇抿出一抹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