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年坐着,黑眸睨向他左手中的酒杯,目光深了深,没有抗拒,冷着脸端起面前的酒杯同他们碰杯。
杯子击撞在一起,响声清脆。
灯光晃过酒液。
“干杯!”
林宜笑着道。
小景时见状,大大的眼睛又亮起来,靠着桌沿努力往前凑,将自己的小碗也撞上去,有样学样地喊着,“干杯!”
“来来来,我跟你干杯。”
牧华弘笑着专门同小景时干了一杯,然后坐下来,将左手的酒杯一饮而尽,才去喝右手这一杯。
林宜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入口是甘涩的,却又是让人欲罢不能的。
她又忍不住看向应寒年,只见他一直盯着牧华弘给应咏希收拾出来的位置,红酒杯静静地立在那里。
他又在想应咏希。她跟着看过去,看着那空空的酒杯,低声道,“这世上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我经常在想,如果她还在,我们一家三口肯定非常
幸福,她都不用对我很好,只要能让我每天看到她和爸爸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
闻言,应寒年收回视线看她,眉头锁紧,“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没有,就是一时感慨。”林宜笑着道,“那时候太小,什么都记不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她去世前多叫几声妈妈。”
“不要胡思乱想。”
应寒年有些不满她想这些有的没的,越过中间的小灯泡景时同学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握得很用力。
他的掌心炙热。
“就是,你现在过的越好,你妈妈的在天之灵越能得到安慰。”牧华弘跟着宽慰她。
林宜苦笑着点点头,“也是,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你肯这么想就对了。”牧华弘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给她,“吃饭吧。”
“谢谢。”
林宜点点头,又端起面前的酒杯,“那我们是不是该为了这句话共勉,喝一杯?”
“……”
牧华弘和应寒年是什么人,当下便明了她的意思,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这默契……
应寒年很快冷淡地移开眼,“有什么好共勉的,吃饭!”
说着,应寒年拿起筷子就要开始吃,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起手机,是何耀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何耀近乎慌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寒哥,新闻在外网曝了。”
“……”
应寒年的脸色瞬间凝重,眼底发着狠。
“我马上把新闻发给您。”那边何耀说道便挂了电话。
应寒年的手机很快就收到一段外网的新闻,上面的照片张张清晰,还有视频。
林宜坐在那里给小景时喂着饭,忽然感觉到氛围不对,她抬眸看向应寒年,见他脸色铁青,不禁一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牧华弘也看过来。
应寒年沉着脸关掉手机屏幕,从桌前站起来,“没什么。”
“那怎么不吃了?”
牧华弘停下筷子。“因为和你共桌我吃不下!”应寒年黑眸阴沉地睨向牧华弘,薄唇微张,说出绝对残忍的字眼,“我想了想,你不配呆在我妈呆过的地方,你给我马上走,我让人送你到别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