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年挣了两下没有挣开,沉着脸被牧华弘拉到一旁坐下来。
林宜在他们对面坐下来,目光黯然。
应寒年也没有看她,只沉着一张脸。
明明坐在一间房里,却像隔着两个世界。
牧华弘看着他们两个这样,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清了清嗓子,没直接劝,只问道,“林宜,是不是新闻还没曝?”
林宜点点头,“嗯,是我找何耀做的假新闻,又让保镖把顾铭转移到隔壁房间。”
她全认了。
闻言,应寒年抬眸看她一眼,眼神透着凉意。
那意思不言而喻。
她知道他想说,他的人他纵着她随意差遣随意用,但他没想到她会把大家联合起来耍这样的戏码。
“那匕首呢?那匕首是我自己的。”
牧华弘有些疑惑地问道。“您下午去染发的时候,我让人偷取了您的匕首,叫当地一个手艺工人换成伸缩刀。”林宜顿了顿道,“我看您的行李中只有这个像凶器,应该是特地拿来做事的,所以就让
人换了。”
“原来是这样,你真的是挺聪明的。”
牧华弘赞赏地道,见林宜面色很不好看,不禁道,“你别这样,你不用理寒年,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给我和寒年一个宣泄口,让我们把真心话都说出来。”
应寒年听不下去,冷着脸站起来,“你们要聊聊个够!”
“寒年!”
牧华弘叫住他,没看到林宜很伤心么,他还去哪?
应寒年低眸狠狠地看向牧华弘,冷笑一声,“你不是以为我叫了一声爸,你就可以训斥教育我了吧?”
“……”
牧华弘面色僵住。
应寒年沉着脸离开。
牧华弘看着他的背影,眉头锁得更紧,只能用零经验的本事安抚林宜,“你别理他,他只是情绪到了那份上,一时没有想通,男人么,年纪再大也总有小孩子脾气。”
“……”
林宜沉默地点点头。
应寒年大步走向门口,正要出去,牧华弘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不过,我挺奇怪的,你之前还劝我要顺其自然,不要强求寒年去表达他的内心,那为什么你还……”
应寒年的脚一顿,眸子定住。
她劝过牧华弘顺其自然?他站在门口,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她坐得很端正,手搁在自己的腿上,她的背几乎是僵直的,仿佛连坐都用了许多的力气,她低垂的眼
黯得不见一丁点的光。
闻言,林宜苦涩地笑了笑,“我只是怕来不及。”
“来不及?”
牧华弘一怔。
“我不知道新闻什么时候曝光,我不知道曝光的时候,是您动作比较快,还是应寒年拦得比较快,所以我安排了这场提前演练。”林宜坐的位置斜对着门,她以为应寒年已经走了,她低声说着,“其实再大的风雨都无所谓,我只是担心您不是容易罢休的性子,若是您一意求死该怎么办,应寒年能看住您一天,看不住一年;若是您真死了,他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