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她不知道。
她和应景时认识三年,结婚一年,整整四年时间,原来她对他一无所知。
“不是一母所生,算是堂哥。”牧景洛站在那里看着她,“我知道你是景时的老婆,他父母也知道,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没见过面,里边有些乱,我带你去见景时。”
“……”
白茶沉默地坐在那里,没有动。
她不知道自己该悲伤应景时的离去,还是该恨他长达四年的隐瞒。
所有的消息都堆在一起,她来不及消化。
见她这样,牧景洛似乎能体谅她的心情,道,“白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个地方坐坐吧。”
白茶跟着牧景洛去了附近的宜味食府,她什么菜都没点,只点了酒。
她坐在那里,还穿着一身雪白的家居服,眉眼干净。
莹白的指尖捏起小小的酒杯,她仰起头,一饮而尽。
一连三杯。
她面不改色。
“我想知道景时出车祸前都做了些什么?”牧景洛坐在她的对面,没有喝酒,只是帮她倒,“他离开家太久,还不让我们打探他的消息。”
白茶捏着杯子,低眸看酒液晃荡,“他今天心情很好,说要出门一趟,回来陪我看舞蹈比赛的直播。”
这门出的……
一出人就再也没有回来。
“比赛直播?”闻言,牧景洛的目光沉了沉,而后像是弄明白了什么一样,轻叹一声,“是吗?”
“牧先生,有什么不妨直说好吗?”
她看向他,醉意薰上眼睛,格外的冷。
牧景洛沉默。
“我老公是应寒年儿子的事我都接受了,我没什么不能听的。”白茶嘲讽地笑了笑,声音很哑,“还是说,到现在,到我老公都死了,我还是什么都不配知道?”
“白小姐,我没这个意思。”
牧景洛红着眼坐在那里,顿了顿才道,“在车祸现场,景时的手里拿着一枚戒指,还有……”
“还有什么?”
白茶追着问道。
“还有一份文件,已经被血染得看不清具体内容,只勉强能看到……”
牧景洛看着面前直直盯着自己的女孩,她的眼神是孤寂而清冷的,并不悲哀脆弱,却还是叫人不忍,他开口开得十分艰难,“看到‘离婚’两个字。”
离婚,文件。
“离婚协议书啊?”
她猜测,然后笑了出来,笑得眼睛里多出泪光,她低头看向自己光秃秃的手。
她和应景时结婚时结得很冲动,说完就去领证了,没有婚礼,没有戒指,没有求婚,没有宣誓,什么都没有。
但她一直觉得他们的婚姻没有问题,他们相处得很好,没想到他暗自策划着离婚,那戒指……
“那戒指,是他要送给周纯熙的吧?”
她想到那个医院哭得追悔莫及的人。“我本来也不明白为什么景时身上又有离婚协议,又有新买的戒指,听你说他看舞蹈比赛,我就明白了。”牧景洛摇了摇头,“没想到过那么多年,他还是没能忘了周纯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