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置办嫁妆,陈燕泥跟着娘亲去绫罗、霓裳转过,想着买几匹好布装进嫁妆里撑门面,棉布她们连想都不敢想,因为棉布太贵,细麻和粗绸她们各选了一匹,还不敢选最好的,因为她爹给的置办嫁妆的银子有数。
不是说爹待她不好,他爹为了让她嫁的有面子,梳妆柜和立柜、躺柜都是让帮小暖打嫁妆的韩三胖帮着打的,虽然用的木头远比不上小暖的檀香木,但也是家里能用得起的最好的一抱粗地桉木,整个桌面都是一块木头上锯出来的。
她的嫁妆在村里算是好的,她也不敢跟小暖的嫁妆比。但是小暖还有一年才成亲,第一庄里已经一车车地往回拉嫁妆了,作为跟她一起长大的发小,陈燕泥说不羡慕是假的。但现在看着小暖哪来的这两块布和两只绢花,陈燕泥所有的羡慕都变成了感激。
这棉布值多少钱她不知道,但就这半匹细绸,比她全部的嫁妆都值钱!就这两块布带到夫家,她的里子面子都有了。这是她的好姐妹,文昌郡主陈小暖给她的添妆,一定是好东西!
陈燕泥又小心翼翼地拿起绢花,“这红色儿真正,还有这花心,比真的还好看……”
春花笑道,“这是太后娘娘赐给我家姑娘的两朵宫花,姑娘一次没舍得戴,还是全新的。”
添妆,要用新东西才吉利。小暖含笑,春花比她会说话,她是一次也没戴,不过不是舍不得,而是不喜欢戴花。
这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万岁爷的亲娘赏下来的东西,这是可以传家的宝贝,陈燕泥捧着绢花的手都哆嗦了,“小暖,这太珍贵了,我哪配戴这么好的东西……”
小暖笑道,“绢花做出来,就是给人戴的,太后赏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送给燕妮姐,就是出你的。”
这是她的了,陈燕泥拿着舍不得放手,“成亲那天我就戴上?”
“燕泥姐长得漂亮,戴花肯定好看。”小暖觉得娘亲真是会选东西,看小闺蜜这样,她这送东西的人都跟着开心。
陈燕泥又找回了小时候跟小暖在一起的感觉,她拉着小暖一样样地看她的嫁妆,说这个说多银子,那个是她绣了多久才绣成的,比谁谁谁绣得好之类。听她把村里两年内嫁过来的媳妇和嫁出去的姑娘的嫁妆都数了一遍后,小暖听她的小姐妹跟她说悄悄话,“小暖,你见到晟王时,觉得害怕不?”
小暖如实道,“以前怕,现在不怎么怕了。”
陈燕泥紧张着,“我看到五哥也觉得害怕。他家条件那么好,长得也好,我觉得我配不上他,怕他不待见我。”
陈燕泥的未婚夫名陆家达,家在济县城,家里开着两间铺子,家境自是陈燕泥家比不了的。小暖能理解她的心情,她面对她的五哥,就跟起初时自己面对三爷一样,忐忑不安。
小暖安抚道,“他既然肯明媒正娶把你娶进门,就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你胆子比我大也比我会说,会讨长辈喜欢,嫁过去肯定差不了。”
“你现在可比我胆大多了,不过……”陈燕泥开心得摸着绢花的花瓣,“长辈们都喜欢我,这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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