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喜坦诚道,“若先帝真留有遗诏,老奴便是拼死也要将遗诏交到二位皇子手中。”
易王面容微微僵硬。德喜的意思他听明白了,父皇可能留了遗诏,但谁又能确保遗诏上一定写了传位给自己,而不是三弟呢?
若是父皇传位给三弟的话……
若是父皇传位给三弟,也比传位给七弟好!三弟之能,绝不是七弟能比的。三弟登基后自己定不会因遭帝王猜忌而排除在朝堂之外,他能大展宏图,帮三弟治理天下,创建大周盛世!
见二哥的面色从惊慌到沉静,三爷才道,“事不宜迟,趁着正殿此时人少,寝殿还没开始收拾整理陪葬之物,先查寝殿。我在正殿灵堂内盯着,公公带二哥入内。”
易王连忙道,“还是我在正殿……”
三爷打断二哥,“四弟和八弟我能镇得住,七弟若回来了,我还能引他去天章阁。二哥去寝殿。”
德喜也道,“三皇子言之有理。”
待二哥出了宜寿宫,三爷也进了正殿,跪在建隆帝的梓宫前,继续守灵。
年纪小的老八已经趴在垫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老四柴严昙被从未停歇的诵经和木鱼声吵得脑壳疼,见老三进来了,终于找到了个能说话的,“三哥,你跟二哥这一趟趟的干嘛呢,二哥又出去干嘛了?”
见旁边的几个耳朵也凑了过来,三爷淡淡地道,“商量母后的丧礼。”
一听是这个,老四忙又问,“商量好没有?咱们还得跪几天,还要重建陵寝吗?”
三爷扫了他一眼,“老实跪着。”
有什么了不起,他还不想知道呢!老四哼哼了两声,烦躁地抓起一大把纸钱扔进火盆里,纸钱很快燃尽,被殿外吹进来的风掀起的纸灰四处飞扬,老四挥了挥袖子,更烦了。
就在他恨不得把念经的老秃驴慧清和老杂毛王怀充都踢死时,柴严昙忽见德喜带着两个青衣太监进来了。太监低头手里捧着洒扫之物,显然是要进父皇的寝殿清理尘土。
柴严昙终于找到不用跪下去的机会了,“公公稍待,我也……”
德喜停住,静静候着。
三爷一把压住老四的肩膀,“老实跪着。”
老四腮帮子鼓得更高了,见到三哥冷飕飕地盯着他,忍不住怂怂地抱怨着,“你、二哥、老七,一会儿这个找,一会儿那个叫,跪得都没我时间长,你们是不腿疼。”
德喜见他不拦着,便带上扮成太监的易王进入寝殿“打扫”。
团着睡的老八被四哥吵醒了。他揉揉眼睛爬起来,继续跪着。
三爷将旁边正盯着寝殿的小太监叫过来,“去取些点心和瓜果。”
小太监一会儿便提了一盒点心瓜果进来,放在三爷身边,三爷大开看了一眼,“再去取些去火的茶水来。”
小太监只得有转身去了。
三爷打开食盒,淡淡地道,“吃吧。”
“多谢三哥。”老八拿了一颗樱桃塞进嘴里,眯起眼睛。
老四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哼了一声转开脑袋,有什么了不起!爷还不想吃呢!
“坐着吃。”三爷握住老八的肩膀向上一提,让他坐在垫子上,又转头道,“四弟也坐着吃吧。”
这还差不多,老四立刻改跪为坐,抱起一碟子杏儿啃着。
老七柴严景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这个“温馨”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