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战在一处。
这一次少了试探,招招致命。师无咎也敛了笑,分开身前的两堵墙观战,华归和华奋则老老实实躲在师无咎身后避险。
华奋低声道,“姜公体力不济,怕是要输吧?”
“姜公遇险,道长救还是不救?”华归也问。
师无咎把徒儿给他准备的崭新拂尘握在手中,倒背双手而立,面容少有的冷肃。
略处于劣势的姜公瑾忽然踢开金竭,拔地而起,在空中旋身后头向下举双笔刺金竭的天灵盖。杀招也是凶招,因攻击的同时姜公瑾的门户大开,再无暇防守。金竭左手的峨眉刺飞出,一道寒光奔向姜公瑾的咽喉。
姜公瑾在空中躲闪不及,只听“扑、扑”两声,峨眉刺穿入姜公肩颈间的同时,姜公瑾右手的判官笔忽然暴长一尺,刺入金竭的右肩!金竭受伤,右手的峨眉刺飞出直奔姜公瑾的面门,姜公瑾左手的判官笔同时飞出!
“当!”
两兵器空中相撞,又飞回二人手中。两人又同时发动,探兵器直取对方的胸口的檀中穴!姜公瑾手中的判官笔再涨一寸,金竭的峨眉刺再次脱手,两人避无可避,眼见两败俱伤之时,师无咎忽甩拂尘将二人的兵器卷住,终止了这场比斗。
“无咎已十数年未见此等高手之间的较量,看得酣畅淋漓。你二人之间并无深仇,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若今日斗得不尽兴,养好伤改日再战便是。”师无咎平和地语气安抚了两人的杀意。
姜公瑾先后退一步,抬手拔出肩上的峨眉刺,在手中掂量掂量,送还给金竭,“长江水后浪推前浪,老夫今日败在你的双刺之下,心服口服。”
金竭接过峨眉刺,也面不改色地拔出自己肩上的判官笔,略一端详便按动暗扭,判官笔再暴长一尺,已是原先的三倍,“是金某输了。”
若方才姜公瑾在将判官笔刺入金竭肩膀时将这一尺也探出,便可刺穿金竭的内脏,焉有他的命在。
姜公瑾收回判官笔,“只淫技尔。”
金竭却不承让,“今日是金某输了。”
师无咎将卷来的一刺一笔还回去,笑道,“姜公并非支身前来吧?”
姜公瑾点头,“不过公瑾带来的人,再加上您身后这二位,想擒住这位艄公也非易事。”
若今日有玄迩或玄舞在,擒住金竭不难。但姜公瑾带的是三个二十号开外的暗卫,便是他们拼死也不一定能擒住金竭。而且通过方才一战,姜公瑾也起了几分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只要金竭不再与朝廷和晟王府为敌,姜公瑾愿放他一马,而不是将他逮回去砍头。
师无咎又问金竭,“你是一个人吧?”
金竭点头,虽处于下风仍不显颓势。他暗暗调息内力,只要师无咎不出手,他便有把握逃走,他还有要务在身,不能折在此处。
师无咎笑道,“你二人能有此等功夫,除了根骨天赋外,都是吃过苦中苦的。若今日哪个折在这里,也是江湖上的一大遗憾。不如由老道做个中人,如何?”
金竭先开口,“金某乐意之至。”
姜公瑾也道,“公瑾亦是。”
说罢,三人同时转头看华归和华奋。
这俩人同声道,“咱绝无意见,但凭师道长吩咐。”
笑话,这等形势下,他俩哪敢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