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短短十几个呼吸之后,秦阳感觉到,那老者的生机之火,熄灭了。
秦阳念头一动,拿出星落阵盘,将那几十件充当阵眼的道器祭器取出,道器的强大气息,瞬间充斥整座大殿。
这里的香火气,还有各种祭祀带来的力量,显化成淡淡的烟气,不断的被数十件祭器吞噬掉。
秦阳披上了白色的蟾衣,面色肃穆,心无杂念,拿出提前写好的祭文,摆在正中的供桌上,再做完其他准备,静气凝神一炷香之后,骤然开口,声震苍穹。
“假子之手,告天地众民......”
威严肃穆的声音,化作雷鸣,响彻天地,整个都城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而那声音却还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瞬间横扫整个大燕神朝。
所有在大燕神朝的人,都能听到的这个声音。
简化到极致的祭天开始了。
而云亲王,此刻还在他的府邸里。
他站在楼台边缘,遥望着祖庙的方向。
“殿下,我们不用做什么吗?”
“不,我们不能最先来做这件事,有人会出手的,这里可不只有我一个人,盼着老皇帝驾崩。”
正说着,肃穆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了。
太孙府。
皇太孙听到这个声音,惊的瞬间冲出了房间,悬在半空,遥望着祖庙的方向,听了不过几句,皇太孙便惊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是驾崩祭文!”
几句话的功夫,天空便开始化作了血色。
正说着,皇太孙转头遥望宫城,一股蕴含着浓重死气的力量,从宫城之中凝聚,飞向了祖庙。
皇太孙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连串的念头。
祭文有效果,便代表着老皇帝已死。
而宫城内飞出的力量,浩大狠辣,威压如同大帝亲临,这说明老皇帝还没死。
这是,老皇帝寿元已经耗尽,却还拖着不死,现在有人想要偷鸡!
这人是谁?太子么?
虽然这么想着,可皇太孙的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他要拦下那一击。
事到如今,无论是谁做的这件事,他都不能让老皇帝继续活着,老皇帝若是继续活着,无论是他还是太子,后面都不会有好结果。
飞出了一半,皇太孙又想了很多,硬生生的止住了身体。
因为他察觉到,另外一边,似乎已经有人出手了。
太子府。
他这太子,虽然远远比不上先太子,可他又不是傻子。
响彻天地的声音,就相当于答案都有人给填好了,他再想不明白就真的蠢的不可救药了。
而这个声音,就相当于宣告他继位的圣旨。
只要这个圣旨能在颁布出来之前,不被毁了,那老皇帝忽然暴毙,理所应当的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继位。
老皇帝现在要做的,便是毁掉这卷圣旨。
太子念头疾转,这事不是他干的,肯定是皇太孙!
但是却没见到皇太孙出手。
诸般念头在心头浮现之后,太子的眼睛都开始红了。
阻拦?还是不阻拦?
不阻拦,那大好的机会,便会彻底放弃。
可若是阻拦,这口黑锅,他绝对要背定了。
事后纵然没了老皇帝,皇太孙也会以此为借口攻讦他。
眼看就要来不及了,太子的脸色愈发狰狞。
不管了,只要成了,没了老皇帝,局势对他来说最有利,他占据着大义,他才是最名正言顺的太子。
瞬间,太子的气息急速飙升,他开始尽全力借助了大燕神朝的力量。
眨眼间,他便险而又险的,在那股充斥着死气的力量,冲击到祖庙之前,将其拦住。
太子手握金印,全身白金色的光芒闪耀,一脸肃穆,张口大喝一声。
“镇!”
霎时之间,白金色的光辉,闪耀整个都城,一支支白金利剑,凭空凝聚出来,穿过死气,将那些死气分解切割之后,分别钉在大地上。
这时,伴随着祭文响彻天地,血色的天空中,淅沥沥的血雨,开始挥洒。
宫城之内。
瘫坐在宝座上的老皇帝,面容枯槁,他阴着脸,目光似乎望到了宫外的太子,他冷笑一声。
“朕的好儿子啊,你太急了。”
他的力量已经开始急速衰竭,如今已经一路暴跌到道宫。
更可怕的是,他能调动的神朝之力,也开始越来越少,被束缚的国运化身,身上的束缚,也随之土崩瓦解。
到了最后一刻,老皇帝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囟门。
他皮下的血管,飞速的变成了青色。
他的双眼、双耳、鼻孔、牙龈与牙齿的缝隙、指甲缝里,都开始有大量的三千铟涌出,转瞬之间,便将其化作一尊银人。
生机立断,死气如同潮涌一般暴涨。
但是那即将彻底失去的神朝之力,却在此刻,忽然开始了反弹,他能调动的神朝之力,直线攀升。
伴随着死气暴涨,再加上神朝之力,老皇帝的气势,从道宫一路飙升到法身巅峰。
老皇帝抬起头,一步跨出,超越了法身的极限,向着道君境界冲去。
再次跨出一步,老皇帝的身体消失在原地,他出现在都城的上空。
灰黑色的死气,化作滚滚狼烟,直冲天际,漫天血雨,被那可怕的气势,卷动着倒卷而上,仿若时光逆流。
老皇帝单手负背,遥望着太子,沉声暴喝。
“乱臣贼子!”
太子看到老皇帝,顿时有点慌了,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便似钻入千万人,各个正气凛然,吼声振聋发聩。
那乱臣贼子四字,仿若被钢印,印在了他的神魂、他的意识上。
心神失守的瞬间,老皇帝已经出现在他面前,老皇帝面容冷酷,一掌拍在太子的脑门上。
太子的身躯轰然崩碎,化为齑粉,在被死气一搅,神形俱灭。
......
祖庙里的秦阳,已经结束了极致简化版的祭天。
他抬着头,看着太子神形俱灭,仿若肉疼一般,呲了呲牙。
“嘶,坏菜了......”
“这老东西把自己炼成了翁仲甲士,可真会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