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问了一句,这几天郑清树一直都和谢天龙混在一起,我清楚以谢天龙的性格绝对不会陪着我干这事儿,所以压根就没让李新元通知他。
郑清树很圆滑的回答:“他有点感冒,睡得早。”
我很自然的岔开话题:“待会出去办点事,我和一个朋友开一台车,你开另外一台车吊在我们后面,要是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我会帮你们争取离开的时间。”郑清树利索的出声。
我轻拍他后背两下道:“麻烦了,等事情结束,我给你拿点钱,给你养父母送过去,甭管咱咋样,总得让老人们过的舒坦一些,去莞城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养父病了吗?现在啥情况?”
“情况不是太乐观。”郑清树抿嘴苦笑:“人岁数大了,生老病死也正常。”
正说话的时候,换上一身正装的狐狸拎着个小皮箱从酒店里走出来,朗声招呼我们:“走吧。”
几分钟后,我载着狐狸,郑清树开另外一台车,我们一前一后朝刘博生说的地方赶去。
我透过后视镜瞄了眼正低头玩手机的狐狸,干咳两声道:“狐狸哥,待会跟青云国际那几个高层碰头,我希望您尽可能不发表言论,毕竟我不是青云国际的人,本身也没资格掺和他们的家事,所以只能打着我对象的旗号..”
狐狸头都没往起抬一下,瓮声瓮气的接话:“明白,今晚上我就是个善财童子,需要怎么说怎么干,我不会多言语一句。”
我蠕动喉结讪笑:“另外..青云国际的股份可能不太便宜,所以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狐狸仍旧没有抬头,表情专注的玩着手机游戏:“嗯,大概价值我们提前做过调查,只要对方不是喊价太离谱,我不会干涉,另外这事儿其实你没任何必要跟我商量,股份买下来是你的,我们只是赞助资金,多花少花在你自己考虑,按照合同上的条款,一个月后,你只需要把我们赞助出去的本金还回来就可以,否则视为违约。”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加大了脚下的油门。
差不多半小时左右,总算找到刘博生说的那家小火锅店,是间门脸极小的苍蝇馆子,刚把车停下,我就听到馆子里传来一阵有说有笑的声音。
我跟狐狸交换一下眼神后,径直走了进去。
不到十平米的小馆子里,总共摆了三张桌,其中一张桌前围坐着五个人,四老一少。
“一少”正是刘博生,而四个老人我则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熟悉是因为我曾经在王莽的书房里见过他们的合影,只不过比起来我在相片上看到的,眼前这四位显得又沧桑了不少。
见我们走进来,刘博生马上站起来,朝我挤眉弄眼的吧唧嘴:“小朗,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冀老、这是马老,这是王副总、这是钱副总..”
四个老家伙看起来岁数都在五六十左右,虽然谈不上鹤发童颜,但精神状态都特别好,尤其是坐在最中间位置,被刘博生称作“冀老”的那个留着短头发的中年,打扮的甚至很潮人,印花的纯棉T恤,花格子的背带裤,脚底下还踩一双印着梅花的方口布鞋。
我彬彬有礼的鞠躬:“四位叔伯好,之前就听过莽叔和几位的交情匪浅,只是一直没腾出来时间拜访您们。”
冀老笑着招招手:“坐吧,都不是外人,他们老哥仨今天喝的有点多,有什么事情,咱们谈就可以,我可以全权代表。”
入坐以后,我恭敬的抓起酒瓶,分别给几人斟满酒杯,同时将酝酿许久的说辞念了出来:“四位叔伯,相信我来的目的你们也清楚,眼下莽叔住院,青云国际又陷入内乱,我怕莽叔痊愈后,失去多公司的控制,所以想以莽叔女婿的名义买断各位手里的股份,相信莽叔归来以后,一定还会重新划分各位的股份。”
被称作冀老的中年抓起酒杯,手腕微微转动把玩:“小朗啊,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这一天两三场的找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况且我们已经每人卖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二养老,实在不为过吧?”
我“咕噜”咽了口唾沫,瞠目结舌的发问:“啥!一天找你们两三场?卖了百分之五?卖给谁啦?”
冀老的眼中瞬间划过一抹愠怒,嗓门也同时提高:“小朗,你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就没意思啦,你的人拿着头狼公司的买断合同,加上小影和大莽的亲子鉴定书,以及小影授权的视频录像来找我们谈的,怎么一转眼,你就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