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尿盆摸了摸红肿的眼眶,很是洒脱的回答:“还那样,听力降的越来越厉害,要是不带助听耳廓,我现在几乎听不到声音,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看你们嘴型也一样。”
厨子仔细打量尿盆几眼后,表情认真的规劝:“眼鼻口耳都是相连的,你这种现象不是啥好兆头,听我的,赶紧找家好点的医院查查吧,将来要是影响到别的器官,你后悔都地方哭去。”
董咚咚上火的搓了搓下巴颏叹息:“贵哥,不怕你笑话,我们几个是真穷,前阵子差点没被房东撵出来,等以后有钱我再去治吧。”
厨子皱眉问道:“你们每月挣的工资呢,省着点花,别特么一有钱就大吃二喝,不想学技术就琢磨干点什么小买卖,夜市街上那些摆地摊的都不少赚。”
董咚咚眨巴眼睛回答:“大壮他爷爷上个月跌倒了,住了半个多月医院,医院那地方你还不知道嘛,比七星级宾馆还烧钱,摆小地摊我们倒是也想过,主要感觉那玩意儿太丢人,要是让认识的朋友看到,不得往死里贬低我们啊。”
厨子像个老家长似的,苦口婆心的出声:“啥叫丢人?没钱最特么丢人,现在的人都现实,只看你有没有钱,没人会管你怎么来的钱,你看看跟你们岁数差不多的小豪那伙,搁啤酒广场上干烧烤,人家抽的是中华,开的是本田,再看看你们几个?”
董咚咚有些不耐烦的应付:“行啦贵哥,我们明天就开始琢磨,您快忙去吧。”
“懒得搭理你们。”厨子斜眼骂咧一句,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大壮:“老头一把年纪了,拉扯你长大不容易,跌一下磕一下都容易致命,这钱不能省,明天带你爷爷好好做个全身检查去,剩下的钱给尿盆换个好点的助听器。”
“贵哥,你赚钱也不容易,我不能要你钱。”大壮慌忙摆手推搡。
“懂点人事儿,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爷爷的,别推搡,待会给我写个欠条去。”贵哥不由分说的将钱塞到大壮的掌心里,随即拍了拍董咚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咚子,你别嫌弃贵哥烦,哥是打心眼里希望你们几个孩子都能好,壮壮和尿盆都听你的,带他们走点正道。”
“嗯。”董咚咚红着眼圈点头。
不多会儿,厨子转身离去招呼别的桌客人,董咚咚沉默几秒钟后,端起酒杯道:“听贵哥的,明天咱几个上南三条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买卖适合摆地摊。”
“好,干杯!”
“你说说啥。”
大壮和尿盆一齐举起酒杯。
董咚咚冲我眨巴两下眼睛:“朗哥,一起整一口呗。”
“我胃不好,你们干了,我随意哈。”唯恐自己再干多,我蜻蜓点水似的轻抿一小口。
“咚哥,你说咱卖女士服装咋样?”
“快拉倒吧,就咱几个审美眼光,进回来的货指定没人要。”
“要不,咱们卖袜子,我听我们医院的小护士说,现在女士丝袜价格老贵了..”
小哥仨顿时间开始研究起“转型”的事情,我则不动声色的打量已经坐回柜台里重新噼里啪啦的打键盘的那个“贵哥”。
这年头,假惺惺说好话的“朋友”遍地都是,但要真金白银拿出来“哥们”绝对有数,根据菜单上的价目表,我看得出来这家小店的价格并不高,甚至可以说低廉,完全是靠走量赚辛苦钱,可刚刚那厨子却毫不犹豫的借给大壮好几千块钱。
说明他要么是不在乎钱,要么就是真心稀罕董咚咚他们仨。
如果他真的稀罕小哥仨,凭借他一个电话就能把那个大胖子喝退的能力,为啥不给仨人找份挣钱的工作呢?这里头好像有点自相矛盾。
琢磨半晌后,我朝着董咚咚问了一嘴:“诶咚咚,贵哥跟你们是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