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真把我吓了一大跳,马上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身子,结果看到那个叫贵哥的厨子笑盈盈的站在我旁边“淅淅沥沥”的放水。
从出道到现在,我大大小小也算经历过不少场恶战,实力虽说跟白老七一流差很大一截子,但对付平常人三五个绝对不在话下,可这厨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来回瞄了他几眼后,我收起心中的惊愕,笑盈盈的点头:“诶,谢谢贵哥提醒。”
贵哥皱了皱鼻子道别:“有空带朋友来我这儿捧场。”
从小饭馆离开后,我们直接去了他们仨的出租房,估计是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拉近不少,董咚咚也没再提帮我去酒店开房的事儿。
仨人租的房子距离饭馆应该挺近的,开车总共也没五分钟,在一栋很有年代气息的二楼。
打开房门以后,大壮朝我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即踮着脚尖招呼我们往里走。
屋里的灯光还亮着,一套很简单的小两居,斑驳泛黄的墙壁上贴着一些挂历海报,摆设更是简单,一张老式的皮沙发,一面遍布裂缝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扔着个兹拉兹拉作响的收音机,一个糊满茶垢的大茶缸子。
靠近角落的地方支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摆着简易的燃气灶和一些做饭用的器具,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但收拾的很干净,明显有人每天都在打扫。
领着我走进一间卧室后,董咚咚蹑手蹑脚的合上房门,这才如蒙大赦一般舒了口气解释:“大壮的爷爷住隔壁房间,平常我们仨住一块,朗哥你先凑合凑合哈。”
“麻烦你们了。”我歉意的抱拳。
卧室的摆设更简单,一张双人大床,床底下是一面厚厚的席梦思床垫,墙角有个布料的那种衣柜。
大壮很热情的出声:“哥,晚上你睡床,我们仨挤床垫子。”
人家以礼相待,我肯定不能得寸进尺,马上一屁股崴坐在床垫上,拨浪鼓似的摇头摆手:“不用,你们睡床吧,我喜欢躺垫子,软和、舒坦..”
董咚咚慌忙朝我伸出手:“朗哥,别硬压..”
结果还是迟了,一根弹簧“咻..”的一下从垫子里蹦了出来,几乎是贴着我屁股。
“诶我去,你们这床垫子上有暗棋呐?”我抓起那根弹簧,无语的喃喃:“得亏是我屁股小,不然铁定让干出漏。”
尿盆低声解释道:“嘿嘿,这垫子平常都是咚哥睡得,他体重最轻,等我们将来有钱了,高低换张新床垫子。”
大壮翻了翻白眼球贬低:“瞅你那点出息吧,将来有钱了,说啥租个公寓住,可以随时洗澡、带空调那种,那样爷爷就不用整夜整夜的拿蒲扇扇风睡。”
看着插诨打科的哥俩,我再次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曾几何时我和我的兄弟不也像他们这般单纯且快乐吗?
见董咚咚不吱声,我乐呵呵的问:“咚咚,你呢?你有啥远大理想?”
尿盆没正经的龇牙:“我咚哥心野着呢,想住别墅、开宝马,然后再把小婉娶回家。”
“你特么小点声,吵醒爷爷,我揍你昂。”大壮挥舞着拳头骂咧。
“睡吧,梦里啥都有。”董咚咚叹口气,迅速爬到床上。
躺在随时可能嘣出来弹簧的床垫子上,我的思绪一时间有点漂浮不定,小哥仨虽然有点下九流,干的事情更是不值得推崇,但他们至少有自己的闪光点,兄弟抱团,懂孝知恩。
说老实话我特别想帮助小哥仨,也绝对有这个能力帮助他们,但我又不想介入他们的生活,不然无异于将他们拖进更深的漩涡。
可能真的是成长了吧,现在的我虽然依旧冲动暴戾,但却懂得去考虑他人的感受,怪不得刘博生总说,万卷书和万里路其实归根结底都一样,路既是书,见多自然识广。
这种老式家属楼的隔音效果特别差,走廊有点风吹草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费了挺大劲,我才总算进入梦乡,刚迷糊着没一会儿,一阵“蓬蓬”的砸门声,立即将我们吵醒。
“谁呀?”大壮光着膀子,趿拉着拖鞋走出去开门。
门外传来一道男声:“请问介里系鞋帽厂家属楼饿零气咩?偶想找一下郑友发先森。”
“找错了,207在旁边那栋楼,操!”大壮不耐烦的回答一句,随即又“嘭”一下关上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