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手机。
盯着越野车打量几秒后,我无奈的摇头笑了。
尽管经过上次我俩急赤白脸的吵了一架后,这家伙的脾气变通了许多,但在他的心里,始终都认为我们不是一类人,但凡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似乎都不太爱和我们扎堆。
这时候,旅馆老板正好送上来一盘烤鸡,我想了想后,一手端起餐盘,一手抓起一瓶白酒,径直奔着越野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敲开车窗玻璃,谢天龙茫然的望向我:“怎么了?”
看到他的嘴角还挂着面包屑,我微微一笑没有点破,努努嘴道:“咱俩喝点?”
谢天龙替我打开后车门,不冷不热的摇头:“开车不喝酒。”
“喝点吧,这一道应该没交警啥的。”我拧开酒瓶自己先灌了一大口,随即将酒瓶递给他。
他盯着酒瓶眨巴两下眼睛,又摇摇脑袋:“不是查不查的事儿,是得对自己小命负责。”
我也没继续坚持,将餐盘递给他:“那吃口东西吧,面包干巴巴的有啥味儿,我跟你说哈,咱们这种人天生地养活,苦谁都不能苦了自己这张嘴。”
这回他没有推辞,直接抓过了菜盘,撕巴下来一条鸡腿就往自己嘴里塞。
看着他吃,我抓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后问:“郭海和季军确定没了吧?”
他略微停顿一下,随即点点脑袋道:“嗯,那个叫大壮的小孩儿挺狠的,你一走就抽刀往两人身上补了几下,把人埋好以后,又特意找了一大堆石头压在上面,说实在话,我不喜欢他,甚至有点厌恶。”
“呼..”我吐口浊气,没有接茬。
“说老实话,郭海死有余辜,直到他闭眼那一刻,我都不觉得有任何情绪波澜,但季军实在是..”谢天龙呛得咳嗽两声,豁嘴一笑:“算了,人死如灯灭,不评价了。”
我转动两下脖颈问:“嘣断郭海手腕子那一枪是你开的吗?”
谢天龙眼神傲然的回答:“对,来之前张星宇找了一杆狙击步,本来是想让我转交给郑清树的,结果你的计划有变,我没机会跟你们碰头,所以就一直带在身上,玩枪这块我虽然不太擅长,但是比起来一般盲流子还是凑合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俩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足足能有四五分钟后,我才长吁一口气开腔:“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之所以会跟我们“同流合污”,目的就是为了给父母报仇,现在郭海命丧黄泉,我们算起来也一清二白。
我这个人虽然不喜欢离别,但更不反感一声不响的再见,所以才会故意这么问了一句。
谢天龙顿了顿没有回应,低头继续扒拉餐盘里的烤鸡。
我又续上一支烟道:“要不,留下来吧,公司刚刚起步,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走到哪一步,但肯定不会就此停歇,你在的话,我做起很多事情都没有后顾之忧。”
谢天龙没有抬头,吧唧着嘴巴道:“我..我想想,等到昆明以后,我给你准确答复,可以吗?”
“没问题,你慢慢考虑。”我咧嘴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座位旁边道:“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不论你是走是留,我都感谢和理解。”
“哦。”谢天龙简单的吱呜一声,直至我下车后,他都始终低着脑袋没有昂起。
回到旅馆门口,白老七他们也正好洗完澡,换上衣裳,我招呼一帮人共同举杯。
本身好好的,大壮突然挑眉指着李腾龙的鼻子就开骂:“草泥马得,你显摆你有地位是咋地,杯子举那么高干啥,分不清啥叫长幼有序是吧。”
李腾龙一个贴身兄弟当即不乐意了,歪着脖颈怼了一嘴:“哥们,你说话就说话,别骂街成不?”
“你不服呗?”大壮斜楞眼睛瞄向对方。
李腾龙拿胳膊撞了撞自己兄弟,反感的撇嘴:“服不服得你能咋地,不爱跟你一样,你也别没事挑事。”
“不服就干你!”大壮“蹭”一下蹿了起来。
“啪!”
没等他进一步作出任何动作,白老七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在大壮的脸上,瞪眼厉喝:“我替你大哥教你什么叫规矩!”
大壮原地摇晃两下,缩了缩脖颈没再敢吱声。
扇完大壮以后,白老七又眯眼看向李腾龙微笑:“兄弟,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样哈,你要是跟他一样,那我可能也得跟他一样,我不管你们之前有过什么矛盾,但他现在跟我们一块,那就是我们的人,我这话没毛病吧?”
李腾龙搓了搓脸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毛病,大哥你这人说话办事公平,我服。”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手机再次震动,看了眼居然是我堂哥陈花椒的号码,我笑呵呵的接起了起来:“哈喽啊哥。”
“你在哪呢,我这边兄弟在深圳遇上一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