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摔死我了..”
趴在地上的光头胖子发出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
门外的小绿毛昂头扬脖直愣愣的看向我,鱼阳和诱惑同样一眼不眨的盯着小伙。
“王朗,啥时候放我两个弟弟!”见我们都不吱声,小绿毛又往屋里跨出一步,提高嗓门大声吆喝。
“你是特么哪个单位的?谁让你进来的。”鱼阳摸了摸自己的紧贴脑皮的小寸头,皱着眉头呵斥:“滚出去!”
“你赶紧闭了吧,脑袋瓜子上好像顶个香蕉皮,没资格跟我对话。”小绿毛不耐烦的瞟视一眼鱼阳,同时又抻手指向刚打算开口的诱哥撇嘴:“你也别鸡八说话少白头,四十多岁的人楞充个篮子球的社会人。”
“嘿卧槽,剃个十几年我都不染的剪烫吹,你还感觉自己玩的挺潮流是吧,来来来,大兄弟儿,我跟你好好唠唠啥叫时尚界的清流。”鱼阳大马金刀的朝着小绿毛勾了勾手指头。
“咋地,你要干啥!”小绿毛瞪着牛眼,一点不怵的走到鱼阳的跟前。
我揪了揪鼻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小绿毛,借此掩饰内心的震撼,要知道我们仨大早上的跑到夜总会“潇洒”,这事儿几乎没人知道,而且出来的时候,我们走的是后门,这小子竟然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们,狗日的肯定是有两把刷子得。
另外一边,鱼阳和小绿毛斗牛似的面对面,互相盯着彼此,中间的距离不足一拳,我都感觉要是没有旁人在场,他俩估计能直接亲上。
事后很久,有次我和鱼阳喝酒,他拍着大腿很是感慨的说,这是一次新生代的非主流和老一辈的杀马特的新老聚首,也算是一次对于“时尚”的权利交接。
不过在我这种正常人眼里看来,这特么完全就一场属于精神病人之间的狂欢。
画面重新回到鱼阳和小绿毛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似乎下一秒就会开战,我也偷摸把手探向茶几上的烟灰缸,打算只要两人一动手,就马上往小绿毛的脑袋上灌个篮,这小子的拳脚功夫很一般,但是力气奇大,一拳砸我身上,能给我直接疼哭了。
就在我以为鱼阳会率先发动攻势的时候,他突兀往后倒退一步,棱着眼珠子,很是鄙夷的指向小绿毛脑袋开腔:“老弟儿,你说现在谁特么还满头染绿色,我跟你说哈,你得一缕一缕的飘,另外你选的这个色号也不行,正儿八经的翡翠绿,那是用米黄和湛蓝色膏兑出来的,你这种一看就是成品绿,不光毁发质,还容易掉色。”
小绿毛歪脖嘲讽:“别特么放屁,我和我弟弟们的头发是专门找我们镇上的托尼造型师设计出来的,你个土包子懂个蛋。”
听到俩人的对话,我突然有点不会了,一脑子问号瞬间飘过,刚刚俩人剑拔弩张的不是要开干嘛,怎么一转眼就开始研究起美容美发了,我干咳两声,侧头看向旁边的诱哥,那眼神询问。
整个屋里,毕竟他岁数最大,鱼阳不着调,他指定不会跟着一块冒傻气。
结果我错啦,我特么大错特错,诱哥表情严肃的盯着鱼阳和小绿毛打量几眼,随即笃定的朝我点点脑袋开口:“小鱼儿说的没毛病,正儿八经的绿色确实是拿米黄色和湛蓝色兑出来的,我俩之前搞过。”
“噗..”我一下子喷出来,无语的拍了拍自己脑门。
“你先滚一边拉去,直接给我整岔道了,待会再跟你研究美容美发。”小绿毛没好气的瞄了眼鱼阳,将脑袋转向我低喝:“姓王的,你是男人不?你自己说的,我把你想要的信息带给你,你就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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