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兵,七一年在兰州二炮服役。”
谢天龙的后腰陡然挺直,表情认真的开腔:“老班长好,我一五年入伍。”
“哈哈,看你的气质感觉就像。”魏刚哈哈大笑道。
我闲聊似的发问:“老哥为啥会来这边发展?”
“我啊?咋说呢,就是命吧。”魏刚沉思几秒钟后出声:“我年轻那会儿好勇斗狠,尤其是刚退伍回来更是无法无天,家里为了让我改邪归正,花了一大笔钱给我送进个国企的棉纺厂,但也鸟用没有,不上班时候我和一帮哥们该喝酒喝酒,该闹事的闹事,不管哪个朋友跟人干仗,我都冲在最前面,天狂自有人收,这话一点不假,有次我们哥几个跟人干仗,有个朋友失手捅伤了人。”
“结果你们全进去了?”我接茬问道。
“如果全进去了我也不会跑到这地方讨生活,当时被抓的只是我那个失手捅伤人的朋友,后来他在里面把我们都咬出来了。”魏刚搓了搓额头道:“可没过多长时间,其他哥们都被放了,唯独我得被判刑。”
“为啥呀?”魏伟不解的问。
“是呀,当时我也想不明白为啥,直到我蹲了两年鸡棚子,一个在外面跟着我的小兄弟因为别的事情也进去了,我才知道原委,敢情我那帮哥们家里都比我家条件宽裕,几家一商量好串好口供,直接把我给推出去了。”魏刚自嘲的摇摇脑袋道:“都说我们那个时代情比天高,其实全是狗毛,甭管啥年代,狗篮子比比皆是,真兄弟少之又少。”
“出来以后,你就跑这边发展了吗?”我眨巴眼问。
“没有,离刑期还有八个月的时候,我母亲病危,我哭着求他们让我出去尽一下最后的孝道,结果名额却被另外一个家世很好的狱友给顶了,当天晚上我跑了。”魏刚揪了揪鼻头道:“我们那会儿蹲鸡棚子没现在这么严格,无非是高墙电网,只要摸准规则,想逃走并不困难,逃走以后,我联系到一个朋友,他在这边发展,我就过来了,老天爷也算对我不薄,我在那群发小那里失去的义气,又从老八他们这里找到了,呵呵。”
“唉..”我苦笑着叹口气。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让我儿子锦衣玉食。”魏刚长吁一口气道:“可瞅着小伟这一天天鸡毛正事没有的样子,我又感觉好像自己做错了,小朗啊,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魏哥。”我径直点点脑袋:“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含糊。”
“让小伟拜你的山头吧,从今往后做你的门徒。”魏刚突兀一把握住我的手掌道:“我就小伟这一个儿子,将来货站肯定也得他打理,以他的头脑和心性很难守得住江山,如果他拜你做大哥,我知道你肯定会替我管好他。”
我挪揄的干笑:“魏哥,这事儿..”
另外一边的魏伟也同样有点不乐意,斜眼嘟囔:“爸,我跟他岁数差不了多少,你让我拜他当大哥,以后我多没面子啊,跟我那帮兄弟介绍起来。”
“你闭嘴!”魏刚烦躁的瞪了眼自己儿子,另外一只手也压在我手背上,语重心长的开口:“小朗,你也早晚会成为孩子爸爸,会明白我此时的心理,收下小伟,满足我的心愿,同样也彻底融合咱们两家的关系。”
我尴尬的缩了缩脖颈道:“魏哥,我不是搪塞昂,你别看我这么多兄弟,但还真没正儿八经的收什么门徒,你这么一整,弄的我有点不会了。”
“你只管点头,仪式我来操办,我们这辈人讲究这些,一个头磕地上,那这辈子就是打不断割不破的至亲。”魏刚深呼吸两口道:“你要是同意,咱们跟伊德赴完约,我回来就办。”
盯着他那双浑浊且真挚的眸子,我迟疑几秒道:“你容我考虑考虑行不?等咱回来,我给你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