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孙马克忙不迭挣扎摆动。
刘博生上扬的嘴角,弧度越发越明显,接着慢慢扣动手里的扳机。
“不要!”孙马克声嘶力竭的低吼。
对面的刘博生将扳机扣到底,枪膛里发出“嘎巴..”一声卡壳似的脆响,孙马克“噗通”一身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第二轮了哈,咱们还是石头剪刀布。”刘博生甩了甩手里的“五四式”大黑星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嘛?没有的话,咱们的游戏继续。”
“朗哥,我错了。”宛如一滩烂泥似的坐在地上的孙马克猛然爬起来,直愣愣的跪倒在地上,朝着我连磕几个响头哭嚎:“朗哥,给我个痛快吧,这么玩下去,我真承受不起,求求你了。”
刘博生回头朝我贼兮兮的一笑,我深呼吸两口气,走到孙马克的面前出声:“成,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说的不是瞎话,我保证给你个痛快,第一个问题,究竟是谁让你伤的元元?”
“是..是..”孙马克结结巴巴的望着我,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刘博生向前两步,再次抬起手里的家伙式狞笑:“看来克爷还是喜欢跟我玩游戏呐。”
“是常飞!”孙马克吓的打了个激灵,语速飞快的嚎叫:“是常飞让我干的,前几天常飞通过葛川的一个朋友找到我,让我帮着他做这件事情,并且还保证,只要我做完以后,保证会护我安全,而且还会给我一大笔钱,这段时间我和杨晖总因为乱七八糟的矛盾闹别扭,加上葛川又比较喜欢杨晖多一点,我在葛川那边的地位越来越低,所以就生出来离开羊城的念头。”
我抽了口气,鼓着眼珠子又问:“常飞为什么让你这么干?”
孙马克顿了顿,咬着嘴皮道:“他说葛川的一个长辈和邓国强关系莫逆,而那个长辈正好能在他们下届竞争的时候起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想要抓葛川一点把柄,用此要挟葛川那个长辈站在他这边。”
我满脸鄙夷的轻笑:“你跟我闹呢吧克爷,这么机密的事情,常飞能告诉你?”
孙马克摇摇脑袋辩解;“不是他告诉我的,是葛川前几天请我吃饭,喝醉酒以后无意间说起的,他说因为有他那个长辈的存在,不管羊城怎么变天,都绝对不会波及到我们。”
“所以,你动手伤了我兄弟是事实对么?”我低头思索几秒钟后,冲着孙马克笑问:“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兄弟身上的伤有哪些地方是你造成的,实话实说,我保证不会难为你。”
孙马克抿嘴沉默良久后,干涩的吱声:“他腰上和大腿上的几刀是我扎的。”
“嗡嗡嗡..”
我刚准备说话,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掏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是常飞的号码,我拧着眉头接了起来:“喂,常叔?”
“你在哪呢?”常飞气息平稳的发问。
“在..”我犹豫一下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在增城区的一个镇子上。”
常飞的语调仍旧没有太大的波动:“马上来增城区政府门口见我,一辆黑色的尼桑车,车牌号尾数789。”
挂断电话后,我朝着刘博生和哥仨摆摆手道:“去整几挂十万响的鞭炮,给我绑在克爷的身上点燃,我啥时候不回来鞭炮啥时候不能断。”
“明白。”
“好嘞,朗哥。”
兄弟几个立即同时朝我比划一个OK的手势。
“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该跟我说的,别等着我问你哈。”我指着满眼懵逼的孙马克轻笑:“待会咱们再聊。”
说完以后,我管刘博生要了车钥匙,驱车直接赶往增城区政府。
四十多分钟后,我在区政府门口的一辆尼桑车里见到了常飞。
常飞很平常的打扮一样,白色衬衫、黑西裤,鼻梁上挂着一副松脂的黑框眼镜,我上车的时候,他正捧着厚厚的一大摞文件在浏览,连我钻进车里,都没有往起抬头,一副很专心的样子。
“常叔。”我小心翼翼的坐到他旁边。
“小楼镇,友谊宾馆的事情是你闹出来的吧?”常飞“哗啦”翻阅一下文件道:“我希望听到你讲实话。”
“是。”我咬了咬牙豁子,直接承认:“我去抓孙马克了。”
“啪!”
我的话音刚落下,常飞猛然抓起手里的文件砸在我脸上,接着一把薅住我的衣领低吼:“王朗,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跟谁商量,青天白日,你带着一群亡命徒直接开枪,想没想过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种影响谁来保你!”
盯着常飞眯缝在一起的眼角,我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卑躬屈膝的道歉:“对不起常叔,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一听说孙马克在那里,就完全控制不住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呼..”常飞松开掐着我衣领的手掌,低声道:“孙马克现在在哪?”
“他..他跑了。”我吸了吸鼻子编瞎话:“我押着他准备回酒店的时候,被一伙神秘人袭击了,那帮人枪火犀利,功夫也特别好,直接从我这儿把孙马克给劫走了。”
“被劫持了?”常飞的嗓门骤然提高。
我攒着拳头,声音沙哑的吼叫:“嗯,我已经安排兄弟们去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你放心常叔,我一定会把他抓出来,然后让丫出面指证葛川行凶,这把不给葛川撵出羊城,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常飞很神经质的又问一遍:“孙马克真的被劫持了?你确定没有跟我撒谎?”
我表情诚恳的举手发誓:“常叔,这种小问题我有必要跟你撒谎吗?我比谁都明白,我们头狼想在羊城立足,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您,就算谁借给我个胆子,我都不敢骗你.,况且这事儿我也没必要骗你啊,孙马克跟您非亲非故的,您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