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的废弃车间里,刘博生刚刚把车停稳,我就听到里面传来孙马克声嘶力竭的求饶声:“我不吃,求求你了,别再让我吃了..”
循着声音走进车间里,恰巧过堂风迎面而来,一股子熏眼的恶臭呛得我直接开始干呕。
我这才注意到,被吊起来的孙马克浑身赤裸,身上连点碎步片都没有,两条大腿上像是被浇灌了沥青一般被花花绿绿的浑浊物包裹着,脚底下也同样是一摊一摊跟大腿上一样的浑浊物,那股呛人的恶臭正是从孙马克身上传来的。
而大鹏正攥着个鸡腿,掰开孙马克的嘴巴往里塞,袁彬面无表情的捧着一瓶红色的饮料从旁边催促:“赶紧吃,吃完再喝点。”
“我不吃,别让我..吃..”孙马克剧烈扭动身体挣扎,可他怎么能拗的过人高马大的大鹏,被大鹏“咣咣”两记老拳砸在肚子上,老老实实的将鸡腿吞了下去。
冯杰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狞笑:“你说你挺大个人了,咋回回吃饭这么费劲呢。”
我不解的望向旁边的刘博生:“啥情况,有吃的还不吃,伙食太好?”
刘博生嘴角上翘回答:“如果让你天天吃拿泻药浸泡过的鸡腿外加一杯西瓜汁,你估计被他还煎熬。”
“呃..”我愣了一下,眯眼瞟向孙马克两条大腿上的包裹着的浑浊物道:“那他腿上跟盔甲的玩意儿是..”
“他自己的排泄物。”刘博生淡定的吹了口气。
我顿时间肠胃里一阵蠕动,不争气的扭头“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另外一边,被吊在房梁上迎风摆动的孙马克见到我,马上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含糊不清的大喊大叫:“朗哥、朗爷爷..求求你了,杀了我吧,太痛苦了..”
适应了好一阵子后,我才直楞起身子,距离孙马克三米远,掩着鼻子道:“克爷,能不能聊点我想听的?”
“能,什么都能。”孙马克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你希望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我保证!”
怕我不适应,冯杰递给我个一次性口罩,然后皱着眉头呵斥:“刚吃完饭别尼玛乱动,自己不清楚自己啥情况啊,再像上回似的滋我满身都是,老子肯定拿给你塞住,让你从嘴里往外吐。”
孙马克闻声,立即打了个激灵,没敢再继续乱晃乱动。
我戴上口罩,瓮声瓮气的发问:“谁让你袭击的李新元?”
孙马克毫不犹豫的扯着嗓子尖叫:“是常飞,常飞给了我一大笔钱,说是只要伤了李新元,你一定会暴走,剑指葛川和邓国强,就连我们折磨李新元的地方都是常飞安排的。”
“是伤还是杀?”我皱了皱眉头,径直走到他面前。
孙马克咳嗽两声道:“伤,他说的很清楚,李新元只要半死不活,你就一定会上套。”
“你再想清楚,是伤还是杀?”我加重了自己的调门。
孙马克明显没有会过来意思:“确实是伤啊,我听的清清楚楚。”
“呵呵..”我皮笑肉不笑的点点脑袋:“克爷啊克爷,你求死,我好心送你条死路,可你好心不领情,既然是这样,那咱过几天再聊吧,等你想明白常飞究竟是雇佣杀人还是伤人,到时候再让他们哥几个联系我。”
说罢话,我转身就走。
“朗哥,我想清楚了,是杀!绝对是杀,常飞那个狗坷垃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杀李新元灭口。”孙马克后知后觉的喊叫:“你别走啊,求求你弄死我吧。”
“那常飞为什么要让你杀李新元?”我回过来身子,挑动眉梢发问。
“因为..”孙马克微微一愣,不确定的说:“因为..因为李新元骂过他?”
“动动你脑袋上的陀螺好好想想,你会因为挨骂就杀人吗?”我拽下来脸上的口罩低吼:“听清楚昂,我只说一次,记不住的话,下顿饭的鸡腿可能会加大药量,因为前阵子头狼几家酒店生意爆火,常飞眼红了,巧立名目管负责人李新元收取赞助,李新元当众拒绝了他,并且还狠狠将他奚落一通,所以常飞怀恨在心才找上的你,假如需要你出庭指证,能把意思说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