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不是要钱嘛,我来给他送钱啦!”
洗浴中心门口,一个剃着寸头,上半身披件黑色貂皮大袄敞着怀,底下套条蓝色秋裤的青年手持片砍,骂骂咧咧奔了出来:“你麻了个逼,谁找我啊!”
“球哥。”
“老大!”
簇拥在钱龙旁边的那群小社会们纷纷很有礼貌的弯腰打招呼。
那青年估摸着二十六七岁,脸上和眼角处横着两条还未完全痊愈的疤痢,刚刚长出来粉肉特别的扎眼,敞开的胸口处花里胡哨的纹了一只大号的般若,从面相上来看就是个好勇斗狠的角儿。
“就特么你叫煤球呀。”钱龙毫不畏惧的吐了口粘痰,斜楞着胯骨肘对视青年,那架势,不知道人估计还以为旁边吆五喝六的那群小社会全是钱龙的人呢。
“我不是,你是呐!”叫煤球的青年刺楞楞的推了钱龙胸脯子一下训斥:“你是叶小九的朋友啊?钱呢?”
“钱肯定是没有,叶小九我今儿没打算接走。”钱龙往后倒退一步,皮笑肉不笑的吧唧嘴:“这一趟过来的目的就是看看你到底是个啥鸡八长相。”
煤球先是一怔,随即咧嘴笑了:“你逗我呢兄弟?”
“好像脑子有坑。”
“神经病吧这小子..”
围堵在周围的那群社会小青年也全都哄堂大笑,其中还有俩手欠的直接上去扒拉钱龙的头发。
本就干瘦矮小的钱龙在人群中显得分外的单薄,甚至让我没了再继续观望的兴致,我揣起来手机,拿出周德提前组装好的一把“仿六四”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煤球攥起手里的片砍,拿刀尖戳在钱龙的胸脯上嘲讽的努嘴:“哥们,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你今儿是来干啥的?”
“本来就是单纯看看你,现在发现你比我还能装逼,所以我琢磨干你一下子。”钱龙无视对方顶在胸口上的片砍,气势如虹的提高调门:“我代表头狼,跟你正面硬刚,敢不敢!”
煤球露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臭骂:“啥狼?你特妈得喜羊羊看多了吧,还给我整出个狼,你是狼我就是虎..”
“嘣!”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枪响突兀泛起。
叫煤球的青年身体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小腹处蹿出一抹扎眼猩红的血迹。
而站在他对面的钱龙,不慌不忙的吹了吹手中的“仿五四”枪口,两步跨出,一把薅住煤球的貂皮大衣拽到自己跟前,额头上青筋凸显咆哮:“你麻勒个痹,骂我两句就得了,谁赐你勇气叫嚣头狼的。”
“球哥。”
“老大..”
左右那帮小青年纷纷蜂拥过去。
“你们是怀疑我的子弹是塑料的对吧。”钱龙左胳膊肘搂住煤球,右手握枪,照着对面洗浴中心的玻璃转门“嘣嘣”连扣两下扳机,摇摇欲坠的玻璃门这次“哗啦”一下碎成满地玻璃碴子,同时也将四周那群跃跃欲试的小社会给唬住了。
“周大脑袋,腾龙兄弟,干活啦!”钱龙回头朝着“雅阁”车的方向吆喝一嗓子。
周德、李腾龙立时间一个人拎着个汽油桶蹦了出来,横冲直撞的略过堵在门口的那群小社会闯入洗浴中心里。
半分钟不到,洗浴中心里就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咆哮声,紧跟着我看到二楼窗户口冒起熊熊大火,比夜晚更黑的浓烟顺着窗口腾空。
同一时间,不少衣不蔽体的男男女女尖叫着从洗浴中心里狂奔而出,不过这些人全都本能的避开洗浴门前的小青年们和被堵在正当中的钱龙、煤球。
原本寂静如死的街口瞬间变得热闹非凡,很多从洗浴中心里逃出来的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观望,有几个心大的甚至还掏出手机拍照、录视频。
“球哥是吧,你听清楚昂,今天咱就是道开胃小菜,我拿这家洗浴祭我头狼大旗,你抓叶小九和我七哥无所谓,得必须给我好吃好喝的伺候周全,他们掉一根头发,你薅十根篮子毛,他们少一根手指头,我剁你一只狗爪。”钱龙拿枪管顶着煤球的太阳穴上,表情疯狂的低吼:“明晚上还是这个时间,还是这个地点,把你能摇来的人全喊上,人不齐我不揍你,你们和叶小九的梁子我接啦,我是头狼钱龙,咱之间没有任何谈和的可能,除非我死或者你跪下,听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