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从来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正和邪。
所谓的邪,可能只是大部分人心目当中的罪和欲,而所谓的正,或许只是少数人脑子里的忍和惧。
诚然,我和吴恒这类人可能都属于枪毙二十回都不多的类型,可有时候当权大拿们难道不该去深思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和遭遇让他性格大变,让他从一个曾经的问题少年彻底走向灭亡的吗?
从巡捕局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将近一宿的问询,让我的精神疲惫到极致,青色的胡茬更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密密麻麻的顺着脸颊两侧和下巴颏往外猛蹿。
对于整起案子的交代,我和吴恒并没有事先商量过,我始终保持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至于光头强为什么会开车撞死武旭,我的回答是因为吴恒的要挟。
刚一走出巡捕局,不知道等候多久的张星宇、钱龙、江静雅和叶小九马上一股脑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同一时间,两台喷绘着“新闻采访”的面包车也踩点似的停到我们面前,六七个扛着摄像机、录像机和各式长枪短炮的记者也纷纷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般涌动到我跟前,有俩家伙更是直接把话筒怼在我脸跟前。
“王朗先生你好,我是东方法制报的记者,有几个问题想要采访您一下。”
“王总您好,这里是鹏城晚报的,根据我们的了解,您旗下的头狼公司和昨日被撞身亡的武旭似乎一直存在长久矛盾,更有甚者称,你们两家从羊城一直争斗到鹏城,期间发生过多起特大冲突,请问您对此事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一男一女两个记者就好像商量过似的,同时朝我发问。
“不好意思,我们王总很疲惫,回头我会挑时间帮各位预约访谈的,麻烦先让一下。”
“借过,谢谢。”
张星宇和江静雅忙不迭替我挡开对方,钱龙和叶小九护着我往旁边的车子方向离去。
一个男主持人不死心的撵在我身后,语言犀利的质问:“王朗先生,很多人都说你们头狼公司涉灰涉暴,在羊城时期多次组织策划暴力事件,难道您真的不需要澄清一下吗?”
“我没什么需要澄清的,麻烦让我过去。”我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推搡对方。
男主持人压根不为所动,话筒继续怼在我脸前絮叨:“王先生,方不方便介绍一下,您和目前在逃的郝强,也就是绰号光头强的犯罪嫌疑人究竟存在什么样关系!外面传言,他是您公司的金牌打手,请问是否属实。”
“你特么有毛病吧,说的叫人话吗!光头强过去是我们公司的一员不假,可是早已经离职转行,难道就因为跟我们共事过,就必须存在关系吗!”钱龙鼓着眼珠子怼了一句,随即又指向边上两个扛着录像机的摄影师咆哮:“你俩拍鸡八啥拍,我们是比你们多长个脑袋,还是少长了一只眼睛,再特么拍,机器给你砸了。”
“快拍快拍。”男主持人一点不畏惧的回头朝着摄像师示意,随即又将麦克风对准钱龙冷笑:“张嘴就骂人,动不动就暴力恐吓,请问您在头狼公司是什么职位?”
“卧槽尼玛滴,收多少黑钱这么不怕死!”钱龙当即被挑拨急眼,抻手就薅拽住主持人的衣领。
唯恐这傻狍子把事情继续闹大,我先朝张星宇使了个眼神,接着马上拿胳膊怼了钱龙一下,然后握住对方手里的话筒,抻到自己嘴边道:“这位同志,诽谤现在好像也可以判刑,你既然求知欲那么强烈,那我就满足一下,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清者自清,所谓的空穴来风就是你们这样不负责的媒体人杜撰出来的,如果我们公司真的存在什么违法乱纪行为,我此时还能站在这里接受你的挑衅吗?请问您是在质疑巡捕的工作能力,还是单纯为了快感凭空捏造?希望这段你不要掐,曝光的时候,一起放出来,你不放的话,我也会找人在网上传播。”
说完以后,旁边撑着手机的张星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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