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的王堂堂就挣脱开我的搀扶,微闭的眼睛也陡然睁开,朝着我伸出手掌道:“给我一支烟。”
将烟盒和打火机的递给他,我背靠墙壁盯着他微笑:“我以为你还得再演一会儿呢。”
“戏是演给不知情的人,你什么都知道,隐瞒你没意思。”王堂堂夹着烟卷,顺手的将卫生间的门“咔擦”一下反锁,接着又挨个检查一遍每一个蹲便隔间,朝我低声道:“趁着我喝酒了,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你抓紧问。”
我直勾勾盯着他问:“你跟贺来打过照面吧,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有伤?”
“打了,我这只手就是他搞的。”王堂堂举起自己戴皮手套的右手道:“流脓是因为被燃烧弹烧的,我不光手上有,后背也有。”
边说话,王堂堂边转过去身子,撩起自己的衣裳,我看到他后脊梁处也有一大片凹凸不平的脓包。
我绷着脸道:“他会功夫?”
“他一般般,不过他手底下有几个能人,哦对了,之前跟你一块的那个吕兵,这次也有份参与围剿我。”王堂堂慢慢放下自己的衣裳,使劲嘬了口烟嘴,看起来身上的伤口似乎很痛苦。
我皱了皱眉头又问:“你们为什么会对上?”
“我以为你最后一个问题会问我,到底是哪伙的。”王堂堂清了清嗓子:“我跟他对上,因为很简单,因为警告他,对你下手可以,但不能伤害小雅,可能对话的方式让他产生了反感。”
我马上又问一句:“你是哪一伙的?”
“已经三个问题了。”王堂堂又吸了口烟后,将烟蒂踩灭,朝着我摆摆手道:“我待会直接出发去HK了,你替我跟小雅道个别吧。”
丢下一句话后,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准备出去,刚走出去半步,又回头看向我道:“如果有可能,带着小雅出国吧,鹏城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混,贺家、辉煌公司、第九处、天弃都有人在这里,跟他们比起来,你只能算是一只稍微粗壮点的蚂蚁。”
我随即发问:“你是天弃的人?”
王堂堂没有再回应,大步流星的迈腿出门,瞅着他的背影,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喝过一斤白酒的人。
王堂堂走后,我又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
刚刚他的话里,透漏给我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吕兵不光已经到鹏城了,甚至还跟贺来碰上了面,并且在为他做事,而我对这一切竟然浑然不知。
想到这儿,我的心情由复杂变得低落,最后自嘲的摇了摇脑袋。
人都是自私的,也都希望自己是无可取代的,我一直都认为,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吕兵跟我的关系就算不是最亲密的,肯定也不会太远,而事实上是我过分的高估了自己。
再次回到包房里,叶小九已经坐在王堂堂的刚刚的位置上,跟三个女人正胡天海地的侃大山。
“皇上呢?”我好奇的出声。
叶小九昂头回答:“刚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说是咚子他们找到了一个叫什么马头的小家伙,让你待会等电话。”
“嗯。”我叹了口气,抄起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江静雅望向我问道:“老公,我哥去哪啦?”
“走了,说是有朋友来接。”我抿了口酒杯,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些,不想带给她任何负面情绪。
“他喝那么多,你就让一个人走啊?”江静雅“咣当”一下站起来,极其不悦的怒视我:“你能不能负点责任,咱们请人家吃饭,然后突然蹿出来个什么贺少,你刚刚不帮着挡酒就算了,他喝完以后怎么也不知道把人安安全全送回去,他可是我哥啊。”
我皱了皱眉头,继续压制自己的火气,耐着性子解释:“他没事,他比你想象中酒量要大的多,刚刚那两步道走的比正常人清醒时候还标准,你别操他的心了,行么?”
江静雅紧咬嘴皮,气愤的叫喊:“王朗,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他是我哥,哪怕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是不是也应该..”
“你希望我用什么态度对他?我对他难道表现的还不够谦逊吗,是不是每次他过来,我都得跪下磕个头、作个揖,才特么算尊重!”我“咣”的一下把酒杯砸在桌面上,气喘吁吁的大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