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狠狠的咒骂:“有锅我特么背,有福他们享,这样的哥,我不需要,从今往后都不再需要。”
可能是我的骂声太大,引得不远处几个护士、医生和巡捕纷纷侧目观望。
“看特么什么看,医院不准骂街吗!”我像精神病似的咆哮一声,闷头就往江静雅的病房方向走去。
段磊撵上我,迷惑的出声:“不是朗朗,你到底怎么了,不是和老白说事吗,怎么跟地藏又好端端闹起来了?”
“有区别吗?他和白帝全是一丘之貉,他们是一伙的,咱们这些全是外人。”我脱下来满身是“血”的外套,胡乱扔到地上,回头指着一语不发的地藏冷笑:“明知道白帝会对我不客气,他为什么不跟进来,非要整的我伤痕累累,他才出现,不是特么商量好的,才叫有鬼!”
我这话暗示的已经够明白,相信地藏就算这会儿想不明白,事后应该也能懂。
李俊峰也凑过来,低声劝阻:“朗朗,你现在有点上头,说出去的话可能都不经过大脑,咱们有什么好好说,或者等你冷静下来再..”
“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吧。”我甩下一句话后,推开江静雅的屋门。
病房里,静悄悄的一片,本该躺在床上的江静雅没了影踪,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放着一张堆叠好的A4白纸。
我长叹一口气,走过去拿起白纸拆开。
纸上是一行清秀的小字,一看就知道是江静雅的笔迹:我走了老公,从来没有骗过你,这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我相信你这次一定会有所改变,可我真的很难说服自己,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会控制不住的想到莲姐,我没办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跟你有过那么多那么多的曾经和回忆,能够陪伴你从男孩变成男人,是我的福气,也是我们彼此的缘分,我会铭记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我现在的心情没办法顾及到孩子和家人,你多费心吧。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可能会去实现很久以前的梦想,周游一下世界,也可能会安安稳稳的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想一想,想通了我会回来,想不通就这样吧。
你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谁又能刻骨铭心的去爱你。
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更希望如果有一天我回来,可以看到你世事洞明又不失少年洒脱。
信笺没有落款,更没有让人肝肠寸断的言语,纸上隐隐可以看到有水痕,应该是江静雅写信时候留下的眼泪,可正因为这种平静到陌生的语气,我的鼻子和眼角瞬间阵阵酸楚。
人很难跨过良知这道坎,不然这个世界将遍布金光和吴恒。
在江静雅的心目中,洪莲的“离逝”是因为她,因为我的不够重视,我能理解她的感受,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会本能的想要躲藏起来,就像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正视和江静雅、王影之间的感情。
将信纸贴在胸口,我疲惫的躺在病床上,嗅着枕头上江静雅身上熟悉的发香,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长久以来,我都在琢磨如何两全其美的生活,可事实是想法很丰满,现实很慵懒,我既没把生活过成艺术,也没把事业打造到顶峰,到头来用“失败”二字形容,都不为过。
一夜时间,悄然而去。
我整宿没有合眼,就那么保持姿势,脑子里好像在想什么,可完全又是一片空白。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病房门被人推开。
钱龙、李俊峰和孟胜乐齐齐走进来。
我木然的望了眼他们,继续保持躺姿,盯向天花板。
哥仨走到我面前,钱龙愤愤的骂咧:“瞅你那个吊样子吧,再特喵的躺下去,胳肢窝都要长蘑菇了,媳妇不在兄弟在,旁人不懂我们懂,喝点去啊?”
“必须喝点去!”
“对头,庆祝小朗子一夜无眠。”
我没吱声,李俊峰和孟胜乐直接一左一右拖住我胳膊,蛮横的架了起来。
钱龙抓起遗落在地上的信纸,塞进我裤兜里,气喘吁吁的训斥:“一腚眼子事儿等你拿决策呢,麻溜喝一场,不管是吐出来还是哭出来,日子不是还要继续吗,你特么要是被打倒了,我们咋办,跟着你这票兄弟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