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一个小小的金光,算特么干啥的,换个地界,给咱们提鞋都不配,可现在却牵着一大家的鼻子走,咋滴?你是亡命徒,咱就不是了呗,咱家缺敢跟他对喷的手子不!实在没人,我亲自怼他,行不行?”
看了眼气的几乎要爆炸的钱龙,我深呼吸两口气,沉声解释:“正因为以前咱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所以才敢无所畏惧的胡闹,可现在呢?你我跑的了和尚,能跑的了庙吗?真拿把枪当街给金光干死,你信不信贺家和辉煌公司铁定会借机把舆论扩大,羊城的酒店会不会受牵连?山城的公司能不能受影响?大家都可以不去想这些,我不能啊,我得保证每个人都安安稳稳的行走在阳光底下。”
说完这句话后,我点燃一支烟,猛嘬一口继续道:“我知道大家伙都有情绪,我何尝不想扬眉吐气,可现在不到时候,明白吗?”
兄弟几个互相对视一眼,眸子里并没有出现该有的理解,可能只是害怕再说下去,会让我下不来台,所以才都没有多言语。
钱龙愤愤起身:“算了,不说了,说多也没用,我去给仨倒霉蛋交住院费,这辈子跟咱们一块扒拉饭,也算他们倒血霉。”
李俊峰捅咕钱龙一下骂咧:“不利于团结的话少特么说几句。”
“我说错了吗?同样是搁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你看看金光是咋玩的,再看看咱家这帮孩子。”钱龙急赤白脸的反驳:“从来鹏城以后,咱扔出去多少,又赚到了什么?吴恒刚刚假释出来,只要有人告他,铁定是完犊子了,袁彬惨死街头,胖砸、老疯子锒铛入狱,三小只前两天刚出院,今天壮壮、小铭又被送进来,四大杀神,除了天龙以外,现在一个都不剩,莲姐的尸体冷冰冰的摆在停尸房里,一千多万买家鸟不拉屎的破哔招待所,三天两头的被人查,咱咋那么孙子呢?”
孟胜乐也赶紧凑过来,推搡钱龙两下制止:“行了,少特么说两句,咋还收不住了呢,越说越离谱。”
我拧着眉头“蹭”一下站起来,直勾勾盯着钱龙道:“你不如直接指我脑门子骂娘来的更痛快一点,既然有不满,大可以全说出来,乐子、疯子,你俩别拦他。”
“他就这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较什么真。”
“都麻溜闭嘴吧,非要打一架才满意啊。”
孟胜乐和李俊峰挡在我俩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规劝。
“指你脑门子怎么了,老子就是不满!非常非常的不满!”没等他俩说完话,钱龙顺势拨开两人的薅扯,一步跨到我面前,手指我鼻子,唾沫横飞的怒吼:“乐子刚刚说的没错,你就是胆子越来越小,同样特么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贺家为啥敢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不就是因为你的唯唯诺诺吗?既然拼关系拼不过他,那咱为啥不拿出来自己的优势和他开战呢,我不信贺来刀枪不入,挨子弹不死,被刀剁不疼,你就是怕惹上麻烦,怕影响到自己的将来..”
“嘭!”
李俊峰抡圆拳头,一下重重砸在钱龙腮帮子上,皱眉呼喝:“闹够没有,说两句就特么得了,咋还没完没了的,你想干啥!非把这个家拆散才罢休是么!”
钱龙被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当即开始冒出来血渍,不可思议的仰头望向李俊峰,鼻孔朝外呼呼喷着热气:“你说我想拆散咱们家?行,你们都对,我特么过分了,爱玩你们抱在一块玩吧,老子不奉陪了。”
吼完以后,钱龙一激灵爬起来,转身就走。
“皇上,你别再添乱了行不行!”
孟胜乐赶紧追出去拉拽钱龙劝阻。
“我添鸡毛,你们都是大哥,都是死绑在一起的袍泽,是我不懂事啦,我给诸位赔不是。”
钱龙则一边甩开孟胜乐的手掌,一边虎目含泪的吼叫,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走廊里。
我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后,一屁股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长长的吐了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