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的摇摇头:“我不想给你打电话,他也不一定会接我电话,我们的感情貌似很好,可总是差点什么,可能大家都只是认为应该结婚了,所以凑合在一起吧。”
“随你,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家也有房间,不过这样一来,你那些闺蜜们肯定认为咱们今天晚上有了什么。”我无所谓的摆摆手微笑:“我是个流氓,不在乎什么名声。”
她沉默好一阵子,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开口:“我们是女流氓,也不在乎什么,对我们来说,城市那么大,今天还相拥入眠的人,可能明天就形同陌路。”
我禁不住一阵愕然,摸了摸鼻尖,朝她翘起大拇指。
也许是因为室内的温度比较高,也可能是卸下警惕的我温柔了很多,一碗热粥下肚,崔珂的状态恢复很多,也不再像刚刚那么害怕我,轻声细语道:“你..你有枪,还可以随时找到蓝眼睛那样的人干活,我猜你的职业一定不怎么光明。”
“你不适合玩猜谜语,从咱俩认识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猜对过。”我伸了个懒腰道:“快吃吧,吃完回家睡觉。”
“好,阿嚏...阿嚏...”她点点脑袋,接着忍不住打了个几个喷嚏。
见她的头发仍旧湿漉漉的,我脱下来身上的外套递给她:“披上吧,回头洗干净给我。”
“不用了。”她下意识的拒接。
当跟我眼神触碰到一起后,她又害怕的接了过去,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不谢,就当是我为今晚上的无礼向你赔罪。”我搓了搓脸颊,起身走向收银台结账。
她突然撵上我,弱弱的抓了抓我的手臂出声:“喂,你不会是打算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事情翻篇吧?”
“嗯?”我皱着眉头紧蹙。
她吓得马上又抽回去手掌,像只受惊吓的小白兔一般呢喃:“我的意思是要不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我同事说大雁顶的日出特别漂亮,看完以后会忘记烦恼,我想尽快把今天晚上的噩梦忘记。”
瞟了眼她那张狼狈不堪的小脸蛋,我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随即指向卫生间的方向:“去吧,把脸洗干净,日出代表着新生,你总不想挂着昨天脏兮兮的模样迎接今天的新生吧。”
“谢谢你!”她马上一蹦一跳的朝卫生间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哭笑不得的摇摇脑袋,真不知道是现在的女孩神经大条,还是我没有当恶人的潜质,明明一个钟头前还吓得哭讥尿嚎的她,在一碗粥的糖衣炮弹下,竟然神奇般痊愈。
片刻后,我俩驱车朝她口中的“大雁顶”进发,该说不说,完全素颜的她,反而比之先前显得清纯很多。
为了缓解先前的尴尬,我特意放了一首比较轻柔的音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闲聊:“为什么会突然想去看日出?”
“来鹏城很久了,可能未来也会呆在这里,但是我从来没有去看过日出,大部分原因是要上班,如果第二天休息,我就和田鑫她们一起泡吧蹦迪到天亮,然后呼呼睡上一整天,主要还是因为没有人陪。”她歪头想了想后回答。
我好奇的问:“你男朋友呢?”
“我说过啦,我们是因为想结婚才在一起的,有感情不假,但是没有太深。”她拖着下巴颏凝视车窗外,沉默数秒后又补充一句:“或许我们之间的热情,早已经被之前出现的那个人消耗一空了吧,毕竟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我重复一句她的话:“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
“是啊,错过了最想在一起的那个人,就会觉得是谁都无所谓。”她裹着我的外套,双手环抱胸前。
这句话说完之后,我们全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早上四点半左右,我们终于来到“大雁顶”,结果我却发现崔珂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替她把衣服披好后,我点燃一支烟眺望东方已经泛起的鱼肚白,宛如指甲盖大小的红日,从海平面一点一点露头升起,那种感觉很特别,人的心情也会不由变得坦然和平静。
在太阳即将跳出海面时候,我马上掏出手机“咔嚓咔嚓”一顿连拍,接着转手就给江静雅发了过去。
可惜回应我的却是一个醒目的红色惊叹号,江静雅竟然将我好友删除了?一瞬间,我所有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晨间迎日起,晚来盼日收。
人生刚过两轮十二秋,怎就白了头?
何人能懂?何人又愁?
碎碎细语,仰叹高楼。
高楼下,人人懂,人人愁。
扫视一眼冉冉升起的初阳,我将刚刚拍好的照片全部删除,头也不回的钻进车里,自言自语的摇头晃脑苦笑:“何人能懂,何人又愁,真特么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