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麻烦您出来一趟,我在您家门口等您呢,有很着急的事情要跟您说。”
“我已经休息了。”对方迟疑一下道:“明天不行吗?”
“等不到明天啊赵哥,跟罗芳村的地皮有关。”叫孙露的青年微微嗓门。
“行吧,那你等我一下。”
结束通话以后,张星宇冲我笑了笑道:“我琢磨着反正也要得罪人,索性一步到位,今晚上彻底把地皮购置合同改成老高的名字。”
话音落下,张星宇又弯腰蹲在孙露的跟前,笑盈盈道:“待会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吗?不会又给我来场突然卡壳吧?”
“不会不会,您放心好了。”孙露小鸡啄米一般狂点几下脑袋。
说话的功夫,打侧门口处传来“次卡次卡”拖鞋趿拉的响声,紧跟着就看到一个身板浑圆的微胖男人,男人打扮的非常朴素,穿件松垮垮的跨栏背心,背心上还印着“某某乒乓球比赛一等奖”的字样,底下套条洗的掉色的睡裤,盯着一脑袋稀松的“地中海”发型。
我定睛一看,这家伙居然是今天竞拍会时候坐在最前排的一位,再结合不远处大门口处“城建局家属院”的牌匾,我瞬间猜出来此人的身份。
老家伙在距离我们还有八九米的地方停驻脚步,满脸诧异的来回张望。
“赵国福,这边!”张星宇站起身子,冲对方招招手,脸上堆满人畜无害的笑容,同时回头踢了一脚趴在地上孙露吧唧嘴:“怎么不知道跟你赵哥打声招呼呢。”
“赵..赵哥,麻烦你来一下。”孙露吓了一激灵,声音沙哑的呼喊。
赵姓中年楞在原地犹豫几秒后,转身就要往回走。
“赵国福,福田区空中花园的别墅住的挺舒坦的吧,罗湖区洪洞山庄的别墅还有空房没!”张星宇双手插兜,慢悠悠的开腔:“你女婿前天刚换了一台车,一个普通民办老师能开得起宝马七系,看来赵哥对女儿、女婿心疼的紧啊,听说就连你的小外孙都在读双语的贵族幼儿园,呵呵。”
已经踏出去几步路的赵国福脚底板就跟安了刹车片一样瞬间立在原地。
“聊几句吧,不然你不光今晚上会失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肯定夜不能寐,搞不好还得换地方颐养天年,相信我,聊几句你不会吃啥亏,相反还能收获一大笔飞来横财。”张星宇又提声高喝一句。
赵国福呼吸粗重的“吭哧吭哧”喘息几下,咬着嘴皮慢慢走向我们。
面对面相对后,我看到丫挺的脑门子泛着光,敢情完全被汗水给浸湿,他先是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孙露,接着茫然的望向张星宇,干涩的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请您老做个见证,孙总打算把他们公司今天刚刚拍下来的那块地皮转让给我朋友,您老又是竞拍会的组织者之一,给我们当个证人再合适不过,您方便吗?”张星宇叼着烟卷,朝赵国福脸上喷了口白雾:“您老可千万别为难,方便就点头,不方便拉倒,孙总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孙露深呼吸两口,低下脑袋,似乎不敢跟赵国福对视,声音很小的念叨:“上月九号,是赵哥妻子的生日,我和高州仔送上一尊纯金打造的菩萨像,二十五号是赵哥女儿和女婿的结婚纪念日,我们又送上贺礼八十八万八,还有这月的三号...”
孙露每多说一句,赵国福脸上的肌肉就不自然的抽搐两下,终于他再也忍不住,恨恨的打断:“够了!你们到底想表达什么!”
“诉求我刚刚说的很清楚。”张星宇朝高利松摆摆手,后者马统领一张银行卡递向赵国福,微笑道:“赵哥,我朋友的高氏集团初到贵宝地,还望您老能够多多照拂。”
“开什么玩笑,我收下你们的卡,日后贺来用和现在同样的方式整我怎么办?”赵国福迅速往后到退一步。
“赵哥,您算是说错了,贺来非但不会整你,还得比以前更恭敬的态度捧着您,您想啊,贺家的基业在鹏城,大部分人脉关系也在这里,如果他把您反咬一口,日后谁还敢替他做事?”张星宇摆摆手道:“您需要忌讳的只是我们这些外地人,我们根儿不在这里,谁配合就给谁肉吃,谁龇牙就扒谁的皮,玩的好我们继续,玩不好大不了楼空人去。”
“朗朗,贺来的电话。”
这时候,孟胜乐攥着手机走到我跟前,轻声道:“接不接?”
“当然要接啊,在鹏城怠慢贺大少,以后不想混了是咋滴。”我嘲讽的豁嘴一笑,接起手机:“嘛事啊贺少?”
“没完没了了是吧?”贺来恶狠狠的低吼。
我不屑的回怼一句:“这才刚开始,从你踏进羊城那一刻开始,咱们的撕咬就算正式开启,你记下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你敢伤我袍泽,我必毁你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