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能消损我的耐心?”杨晨微笑着反问,拍了拍我大腿道:“安啦,人需要保护色做伪装,毛毛躁躁和心胸狭隘就是我对外的保护色,不甩去点毛病给人研究,我咋替你稳坐惠州。”
我若有所思的望向杨晨,猛然发现自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似乎在我不知不觉中成长了很多。
他没能赶上我这些年的喋血街头,我同样也没能参与他的孤独蜕变,单从这方面讲,我们其实已经扯平。
我深呼吸两口叮嘱他:“不管咋样,保护好自己,任务可以失败,你不能再出事儿,一点事儿不能。”
“赶紧呸几口唾沫,快点的!”杨晨忙不迭推搡我:“干这行最特么忌讳失败,你快点昂,不然我削自己。”
“呸呸呸。”我降下来车窗吐了几口,忍俊不禁道:“啥时候变得这么迷信。”
“这不是迷信,是命运。”杨晨咽了口唾沫道:“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就好比我当时挨了一枪,谁能想到我不光没死,还特么能恢复到活蹦乱跳,就好比我们都以为这辈子再没机会称兄道弟,可老天爷却给我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这就是命运。”
我怔了一怔,没有往下吱声。
什么叫命运?我是这样理解的:命者,先天之禀赋;运者,后天之选择,两者相加,合称为命运。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不能选择自己长啥样,但是走什么样的路,会遇上什么人,还是有一些选择余地的。
所谓选择即是命运,而人的性格和观念,往往决定了人应该如何选择。
正如杨晨所说,我们谁都想不到他竟会起死回生,可苏醒过来的他可以选择跟我冰释前嫌,同样也可以选择老死不相往来,只是意念一动的事情,造成的后果却天壤之别,所以我觉得,所谓的命运,更多还是我们自己的一举一动。
几分钟后,我开车跟在杨晨的车子后面,不急不缓的朝“惠盐高速”出口进发,根据杨晨得到的信息,德隆公司的车队最迟午夜十二点左右就能抵达鹏城,也就是说以我们头狼为代表的姚军旗阵营将和林梓、辉煌公司团伙在鹏城正儿八经的第一战也将在一个钟头后正式拉开帷幕。
杨晨的车子开的很稳,既不会猛然加速,也不会突踩刹车,我距离他二三十米吊着,分外的轻松。
“嗡嗡...”
车子驶上匝道,距离收费口还有几十米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起,看到是姚军旗的号码,我思索一下戳动接听键。
姚军旗没做任何铺垫,直接开门见山道:“林梓从他父亲的几个老部下手中借到不少周转资金,预计今天晚上到达鹏城,因为他是需要用来填补他前段期间给一个客户造成的损失,肯定全部是现金,敢不敢狙击一波?这波拿下的话,林梓的那家金融公司不倒闭也得负债累累,最关键的是那个大傻子会被推上两难的局面,根本没办法给敖辉和其他股东交差,毕竟大家跟着他不是为了赔本赚吆喝的。”
“钱是从盐田高速路口到的吧?”我昂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收费站,轻声询问。
姚军旗怔了一下,立即发出爽朗的笑声:“可以啊兄弟,情报工作整得比我还到位,看架势你应该就在附近吧,需要我这边做点什么?”
盯着进进出出穿梭于收费站的汽车,我压低声音道:“这会儿高速路进出车辆实在太多了,动手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二十分钟后盐田高速会封闭。”姚军旗喘着粗气道:“兄弟啊,关闭高速路可不是小事,你得让我看到点成效,不然我肯定尴尬。”
“明白。”我简单的应承一句。
结束通话后,我又看了眼已经把车停在收费口附近的杨晨,琢磨良久后,拨通了地藏的号码。
既然这笔资金如此重要,那林梓就算是个脑偏瘫绝对也知道小心翼翼的护盘,同理,作为帮凶的辉煌公司肯定也不会允许意外发生,紧靠杨晨和“三小只”想要搞定,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我承诺过杨晨不会轻易干涉他的部署,但如果涉及到他的安危,甭管对伙是什么人,我都绝对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