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摇摇脑袋道:“分开以后,我没找过她,也再也没有见过她,逐渐把这事儿就忘了,后来我俩哥因为耍钱把买卖干黄了,我们就离开那座县城。”
抿了一小口啤酒后,我浅笑道:“言情剧像伦理剧发展的节奏。”
车勇咳嗽两声道:“一晃三四年过去了,因为替辉煌公司办一宗事儿,我们哥仨又机缘巧合的回到那座县城,可办完事的当天晚上突然发生变故,我们被巡捕通缉,而当时我们哥仨又恰好在洗浴中心,情急之下我逃进一间休息房,一间正工作的休息房,你懂我说的工作是啥意思吧?”
他说到这里,我基本已经猜出来后面的发展,苦笑道:“故事往往就是巧合中套着各种不可思议。”
“是啊,就是那么不可思议。”车勇拍了拍脑门子苦笑:“女主角就是那傻丫头,我们一眼认出来对方,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着我顺利逃离,回到她的出租房,我见到个小崽子,这么点大,长得白白胖胖,简直就是我小时候的翻版,别提多可爱了。”
一边叙说,车勇的嘴角一边控制不住的上扬,手舞足蹈的比划。
笑了不到五秒钟,他又恢复平静:“但是小家伙特别可怜,身上脏兮兮的,我们进屋时候,他一个人呆在沙发上,不哭也不闹,一手握着AD钙奶,一手攥着半根火腿肠,安安静静的在看动画片,安静到连我们进屋,他都没有多看一眼,我不知道应该心疼孩子的习以为常,还是唾骂我们大人不负责任。”
听到他的话,我猛然想到了我儿子,感同身受的评价:“孩子的习惯离不开大人的无为。”
“那天之后我就留下了,傻丫头告诉我,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被家人赶出门了,未婚先育在今天看来可能不算什么新闻,可没人能理解当事人的痛楚,她既没文化也不懂啥技术,除了自己完全没什么可交易的。”车勇又抓起两片冰块塞进嘴里:“我不怪她,更没资格怪她,知道一切后发誓要好好对她们娘俩。”
我长吁一口:“每次看着我儿子,我也总有这样的冲动,但咱们这号人的嘴啊,跟爱人和家人面前永远都是放屁。”
“没错!比放屁还不如!”车勇用力捶了自己大腿一下:“我满打满算陪在娘俩身边不到四个月,跟人干了至少八回架,最后一次失手把人砸成脑萎缩,不得不再次走上逃亡之路,这一走又是好几年,等辉煌公司帮我清理干净以后,我再回去找她们,已经没了,呵呵..那一刻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了她们,从那以后,但凡看到懂事又可怜的小孩儿,我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呵护,是不是特别神经质?”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没了”,就是“没了”还是“走了”,迟疑几秒后发问:“没有再好好找找么?”
“我跟你说,人间很小,想见的人总能不期而遇,人间有很大,无缘的人哪怕身处一室也能视而不见。”说着话,车勇端起杯子将里面的冰块一股脑倒入口中,一边吭哧有力的咀嚼,他一边仰望天空:“不见就不见吧,不管是谁,遇上咱们这种人就好像霉神缠身。”
参差不齐的冰块也不知道是把他口腔划破了,还是崩碎了他某颗牙,浸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我儿子就特别喜欢吃冰块,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臭小子居然告诉我,冰块不用花钱,他看妈妈每天那么累,就像吃冰块撑饱自己,然后让妈妈少出去一些,能多陪陪他。”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哽咽。
“哎呀妈呀,让我好找啊王总,为了找您,我几乎逛遍了大半个县城..”
就在这时,大门口处突兀传来一道声音,我下意识的扭过去脑袋,不想竟看到套着一身黑色长款羽绒服的王攀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俩剃瓜皮头的社会小哥,两个青年手中都拎着个小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