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2章 是（2）

    感觉到空间微动，紫环诧异抬头，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即映入了她的眼帘！

    冰眸剧烈震动。

    万万没有想到，真小小竟入侵虚灵留下的空间阵法，并与此阵，契合到了这种地步！

    下意识地，紫环连退三步。

    是震惊！是局促！是不安与忐忑。

    她死死盯着，自空间节点而来的真小小精神投影分身。

    不知小小突然到来，是讨债，是受人胁迫，还是……复仇？

    同时，真小小也借自己分身的眼，目光繁杂地打量着紫环。

    记忆中的紫环，从来都是那么骄傲而闪闪发光。

    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势必是众人注目的焦点，而今，她却一身血污，紫裙褴褛，长发被汗水与血浸湿了贴在头皮上，第一眼见自己，神情竟是……惶恐。

    “环环……那日在合道战场，在我体内点燃仙神胎火者，是不是你？”

    没有寒暄，真小小艰难地开口。

    这个问题，大梦道尊曾戳她伤口，小粥粥曾替她愤怒，但她还是想当面问个清楚。

    最怕听到这一问。

    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逃也逃不过。

    真小小声调虽然不高，落在紫环耳里，却似惊雷一般，炸得她双眼直冒星星。

    不是么？

    虽然动手的的确不是自己，但纸仙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自己的意志，何况那日事情发生，她亦没有出手阻止。

    若不是真小小令有机缘，大运加身……她现在绝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心脏剧烈跳动，甚至差点冲出咽喉，浓浓的血腥气味充斥着紫环的鼻腔与唇舌，她僵硬地抬头，强行与小小那探究的目光对视，而后咧开干涸的唇角，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是。”

    实是无力为自己辩驳，在说出这个字的刹那，紫环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地方空了一块，再也找不回来。

    但这样也好……

    永恒之争，从来没有什么同情与眼泪可言，今日一别，真小小彻底与自己断绝关系，便不会再受自己迫害。

    不然……她可不能保证下次生死存亡时，不再利用她小命，为自己替死！毕竟，她可是一个没有心也没有爱的无上仙尊！

    一想到这里，抑制不住的惨笑声从紫环唇角泄出。

    “你已经听得真相了，还不快走？”

    紫环环看四周，脸上尽是嘲讽。

    “还想再为我死一次，我可不嫌弃替死之身又多一副！”

    说话同时，她的眼底，渐渐渗出了血。气息也由之前的忐忑，变得越来越孤傲，越来越寒冷，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冷得足以冻结灵魂。

    黑暗，在井室里如黑色的植物般攀生，气氛沉闷得几乎快要碾碎真小小的精神力分身。

    一波又一波的刺痛，向二人心头袭来，绵绵又密密。

    听到这样的回答，看着这样的紫环……真小小的双拳紧紧攥在一起，指甲抠入皮肉，缓缓流血。

    此刻，自紫环身上散发出的仙威，在拒绝真小小继续靠近，甚至摆出了攻击的势头，犹如牙海刀林般，一个目光，都似无情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