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至少也尖叫一下下,到伍媚这里淡定得像见到姨妈家的二表哥似的,一不惊喜,二不欢迎,一丝热情都提不起来。
靳尚把墨镜取下来,也不理会楼道里渐渐聚拢过来的小护士,只盯着眼前的女人,语气很是无奈。
“我说伍姐,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为什么你每次见我,都这么阴阳怪气呢?”
伍媚把被咬烂的烟丢进垃圾桶里,淡淡道:“想多了。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犯不着阴阳怪气。”
“我知道,不就是我害你上了一次热搜么,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靳尚很自来熟地在她身旁坐下,声音里尽是无辜,“我那时并不知道你是我哥的女人,不知者不怪嘛。不过你连一套西装都不肯借给我,会不会太小气了。”
伍媚冷冷的眼风扫过去,皮笑肉不笑道:“我说过了,那套西装不适合你。琼设计的‘黑白’,得气质矜贵优雅的人才能驾驭。靳少更适合妖艳风,毁三观那种的。”
靳尚:“……”
再聊下去就该打起来了,季南霆适时从病房里走出来,一张脸寒得犹如冰窖,问伍媚,“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伍媚在电话里只说北悦受伤了,也没来得及交代太多,彼时季南霆刚刚在机场接到靳尚,便风风火火地往医院赶,喉咙急的都快着火了,恨不得插翅飞到医院。
她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季南霆越听脸色沉得越厉害,最后黑得如同铁水,咬牙切齿,“又是那个畜生,他是真不知道活着有多好啊。”
靳尚翘着二郎腿,唇角挑起一抹坏笑,“一回国就有热闹看,看来这次回来的还挺是时候。”
幸灾乐祸的话刚落地,脖颈就被季南霆揪了起来,“跟我走。”
“我擦,你能不能温柔点?”靳尚大呼小叫的,还不忘回头跟伍媚飞吻,“小嫂子,备好酒,我去红五星给你捧场。”
伍媚忍不住扶额,靳家一家子正人君子,怎么出了靳尚这么个衣冠禽兽?
……
季南霆寒着一张脸,朝靳尚伸出手:“钥匙。”
靳尚不情不愿地把车钥匙递过去,系上安全带,抱怨道:“你每次杀人灭口,总得拖上我毁尸灭迹。”
“不愿意去?下车。”季南霆这样说着,却已经发动起引擎,车子很快从地下车库跃上地面,汇入车流之中,浓缩成一道小而快速的影子,见缝插针。
飞快的车速将靳尚的头发吹成了一撮杂草,他对着反光镜顾影自怜,“老子在飞机上做的造型,全他妈毁了。我看出来了,你丫真动心了,都丧心病狂到这程度了。”
“你少他妈废话,给我查一下顾云淮那畜生在哪儿,老子今天非把他那狗头砸碎不可!”季南霆搓着牙花子狠骂,义愤填膺的。
靳尚喷一口烟雾,眯着眼睛道:“我说,你是不是在部队里待久了,脑子都变直了,就知道伸拳头。顾云淮到底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还真能打死他不成?”
季南霆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眼底尽是杀意,“你以为我不敢吗?”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没必要。”靳尚迎风点点烟灰,敛起笑容,“只知道伸拳头那是野人的做法,杀人不见血才是高招。”
季南霆不说话,可车速却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靳尚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说道:“顾云淮那样的无赖,你打他一顿根本无济于事,他下次照样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付他这种人,就得用贱招。”
季南霆方才在气头上,就想狠狠捶顾云淮一顿给北悦出出气,但靳尚的话有道理,他跟顾云淮从小斗到大,动拳头那家伙就没赢过他,可到最后输的却是他。
去部队之前他和顾云淮打了一场特凶的架,他将那家伙打得鼻血横流,门牙都打落了,顾云淮腆着一脸血跟老狐狸告状,结果他被他爸绑在树上狠狠抽了一顿鞭子。
老狐狸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他,“鹬蚌相争,先动手的才是输家。沉不住气,就办不成大事。”
狗咬他一口,他确实不能咬回来,可他还可以拔狗毛、撒狗血、吃狗肉……靳尚说的没错,对付畜生,就得用不是人的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