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被北悦暴揍一顿,以“恶意伤人”之名把她给告了,北悦被警方带进了派出所,拘留起来。
做完笔录,北悦就被带进了一个小房间,由于她概不认错,民警说她态度不好,让她在禁闭室好好反思反思。
北悦心头冷笑,内心愤懑,该反思的人从来不是她,而是周浩那个劈腿的渣男!
陈怡死的太不值当了,真的是太不值了……
说是意外,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灾,大多意外都是人为事故造成的,只可惜老天爷瞎了眼,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北悦倚在墙上,心里疲乏得厉害,一闭上眼睛,就是陈怡形单影只地躺在太平间的画面。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有些意识上的恍惚,昨天还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说生命无常吗?
倒不如说人心太冷漠,是靳菁菁的恶毒、流氓的卑劣和周浩的无情,一步步地将陈怡逼到了死亡的境地。
北悦心中一片悲凉,却又隐隐升腾起一抹不甘、不服的怒火,拳头暗暗握紧,冤有头债有主,她不会让这事就这么过去的!
……
枯坐了两三个小时,突然进来一民警,就是先前黑着脸说她态度不好要关她禁闭的那一位。
这次小民警一反常态,搓着手点头哈腰的,说上头有人要见她,又结巴地说自己刚来不懂规矩,让她千万别往心里去。
北悦蹲坐了太久,腿都麻了,一时起不来,伸手揉着膝盖,对他的讨好不置可否。
小民警见她久不起来,以为她是故意与自己为难,赔笑道:“您早说您是邓厅长的亲戚,我哪里敢得罪您啊,我……”
话音未落,就被北悦淡淡的一个眼神堵住了嘴,讪讪冲她一笑:得,我不废话了,移驾吧您。
北悦不想去,可这不是她的地盘,她说了不算。
民警开着警车,将她一路送到厅长办公室,北悦就在这里见到了季南霆的亲娘舅,北城公安厅厅长邓文昊。
邓厅长一身板正的制服,人到中年依旧俊朗英武,北悦原本觉得季南霆长得偏像父亲,这么一看倒有三分挺像舅舅的。
难怪人家都说外甥随舅,也难怪他这么疼季南霆。
办公室内茶香缭绕,而邓厅长轻抬眼皮看了北悦一眼,第一句话出口便是三分熟稔的调侃,“你可把人,揍得不轻啊。”
北悦神情一冷,满是不屑,“那是他欠揍,我是打轻了。”
邓厅长给她倒一杯茶,失笑,“是从部队出来的孩子,血气、正义。可这年头,血气太旺未必是什么好事,容易惹祸上身。”
“我爸从小就教育我,不准惹事,但事情如果惹上门来,也不准躲避。”
北悦提起父亲表情就不知不觉变得严肃起来,话说得也冷然坚定,“我不怕惹祸,我怕的是,天道不公。”
天道?
邓厅长觉得这个词可真新鲜,“这个世界可以是修罗场,也可以是糖果屋。只看牌在你手里,你有没有本事将它打顺了。”
北悦抬起头来,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不是懵懂天真的小女孩,自然知道他意在何指,你以为他在跟你灌心灵鸡汤?其实他在跟你聊人生。
“小北,伯伯劝你一句,人有时候太过执念,对人对己都是一种伤害。引一句老掉牙的话,放下屠刀,才能立地成佛。”
北悦嘴角不冷不淡地翘了翘,“现在连和尚都是一种职业了,何来佛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执念,我只知道我心里有根刺,一直扎在心口,不触及还好,一触及就会血流不止,血淋淋地滴在心头,不除不快。我的人生,注定不会是糖果屋。只能是修罗场。”
话不投机半句多,邓文昊端详北悦半响,知道她意已决,便只有无奈摇头的份儿,“恐怕这样,你和南霆不会有未来。”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像飞镖直中靶心一样让北悦心尖猛地一抽,沉静的面容立时白了。
打蛇打七寸,不愧是常年搞刑侦的邓厅长,一眼就瞧出了她的软肋。
邓文昊像是没看见北悦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你和南霆的事老爷子早就知道了,之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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