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脸上的痛楚清清楚楚地提醒着北悦,这四年的时光给盛伊凡带去的是什么,可想而知,他在缅甸一定经历了常人所没有经历过的痛苦,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饱受折磨,这么看来,那个叫Moon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上的伤,定与她逃不了干系。
可是这一切,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他身上的伤,他的诸多痛苦,都不是她造成的。
没错,她是对他有心疼、有怜悯,却不应该有愧疚,尤其在他现在动手打了她之后,她连可怜他都做不到了。
她不是圣人,在眼下这种情形中,她能想到的不是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自保。
不能再激怒他了……北悦在心中默默地想。
盛伊凡朝她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抬手想要给她擦掉嘴角的血迹,北悦却下意识地一躲,爬起来,转身想跑。
可她怎么跑得了呢?
“想跑?”盛伊凡大手一伸就轻轻松松将她拽住,粗暴地揪着她的头发,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就将北悦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北悦头皮都像是要扯掉般的痛,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顾不得许多,手伸进被子里,缓缓从枕头下面摸去。
还没摸到,就听见“砰”的一身响,盛伊凡一脚将门踢上,就开始动手脱衣服。
北悦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一层。
盛伊凡将上衣脱掉,卧室里并没有开灯,却不影响北悦看到他坑坑洼洼的上半身,这会儿不是心疼,而是满满的恐惧。
“不用害怕,我们又不是没做过,以前我是怎么‘疼’你的,如今我照样‘疼’你。”
盛伊凡爬上床,膝行着一步一步朝她欺身过来,“前提是,你得配合好我。”
“别过来!”
北悦冷冷一声喝,枪已经抵上了他的脑门,也让盛伊凡瞬间停住。
有枪在手,北悦多了几分勇气,她知道盛伊凡的拳脚功夫有多厉害,要是硬碰硬肯定是她吃亏,她决不能拿孩子冒险。
“你看看你自己,还有个军人的样子吗?”
北悦的声音异常平静,“伊凡,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痛苦,你能活下来不易,可你心里清楚,这些账,你不应该找我算。”
一句话,让盛伊凡的心重重一痛,半响,他苦笑一声,“那么你说,我该跟谁去算?”
盛伊凡跪在离她仅一米的地方,红着眼睛看着她,声音沙哑绝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不知道为什么我放着大少爷的富贵日子不过,偏去当什么兵;不知道为什么‘死亡任务’偏偏挑中了我;更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北悦心口有些难受,尽量稳着声调道:“军人,不就该当如此吗?”
“如果……”盛伊凡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今天活下来的是你父亲,你还会跟他说,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的吗?”
盛伊凡说完这句话,就像是重重一拳击在北悦的心肺上,疼得她眼眶一酸,顿时涌出一股酸热的滋味。
父亲永远是她的软肋,是她心头的伤,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盛伊凡逮着这个时机,猛地把枪夺了过来,挥手甩进墙角,北悦一怔之余,下一刻又挨了一记耳光,“你还敢拿枪指着我?”
猛烈的巴掌一连串地打下来,盛伊凡扯出腰间的皮带,对折起来狠狠朝她抽下来,北悦疼得蜷缩成一团,紧紧护着肚子。
痛……铺天盖地的痛,耳边是皮带划破夜空的风声,伴随着盛伊凡语无伦次的喝骂,意识渐渐涣散开来。
不知打了多久,好像衣衫都被抽破了,好像皮带上也染了血,北悦却没了半点力气去挡。
今天,应该会死在这里吧……
“小北!”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北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恍惚中好像看见季南霆焦灼的眉眼,他终于来了。
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