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周浩很乖巧地点点头,“记住了。”
北悦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着周浩依偎在廖长波怀里软得像水蛇一样的身子,心里不知怎的,上来一阵恶寒。
她没有歧视同性恋的意思,以往也会见到靳尚猫一样地卧在罗镧怀里,但那画面是美的,亦是纯洁的,不会让她有如今浑身鸡皮疙瘩的恶心味道。
不得不说,周浩确实长得漂亮,模特出身,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可以说爹妈给了他很好看的一具皮囊,出道时走的也是花美男的路线,可偏偏陈怡好这口。
明明是个直男,眼下却硬是被掰弯成廖长波的傍家儿,北悦恶心的是这个。
罗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细细品着红酒,完全是一个局外人的姿态,他今天也是被廖长波请来的,两个人以前有点交情,如今权当是卖他一个面子。
廖长波和周浩旁若无人地腻歪了一会儿,突然拍拍他的屁股,命道:“去,给北总认个错。”
周浩站起身,绕到茶几后面,正对着北悦的方向,弯腰下去就是一个深躬,头都快贴着腿,看着诚心诚意,“对不起北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北悦眼睫微微一颤,没理周浩,却是看向廖长波,“廖总,这是几个意思?”
廖长波唇角微扬,倒满一杯红酒,淡笑道:“看来北总对我家小朋友的赔罪方式不太满意啊。小浩,过来。”
周浩直起身子,向前走了几步,廖长波也随之起身,把满满一杯酒递给他,嘱咐一句“端稳了”,大手按在他的肩头,微微加力,“跪下。”
只听“咚”一声闷响,周浩被瞬间摁跪在地,杯中的酒跟着溅出来几滴。
周浩怕是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懵逼了几秒,脸瞬间涨得通红,到底是没敢站起来,微微垂下头去,隐匿了极度委屈悲愤的一张脸。
北悦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可当不起周少这一跪。”
周浩跪的人从来不该是她,而是陈怡。
那样鲜活靓丽的一个生命,间接死在他手里,临死之前还被他伤透了心带着满腔的遗憾离世,每当想到这一点,北悦就恨不得亲手活剐了周浩这厮。
廖长波似乎没觉得这一跪不应该,淡淡道:“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点代价。今儿当着罗总和季总的面,他什么都能受。但出了这个门,我希望过往一切烟消云散。”
不待北悦开口,他轻踢了周浩一脚,命道:“说话。”
周浩咬着唇,僵着身子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北悦,端起酒杯道:“北总,以前的事是我错了,我对不住陈怡,也对不起你。希望您能原谅我。”
他仰头,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少数顺着脖颈流下,打湿了白色的衬衣。
认错的态度极好,诚不诚心还真是难说。
可人家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好像再不依不饶,真的就过分了。
北悦轻叹口气,站起身来,也朝周浩微微鞠了一躬,“你绑架我陷害我,我也毁了你的演艺事业,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可陈怡的命,你要怎么赔?”
一句诘问,顿时让周浩怔愣当场。
北悦抬了抬手,示意廖长波把周浩拉起来,自己却被季南霆拉回去坐了。
她看着周浩,“我知道今天这个赔罪酒不是你想喝的,我把你害得这么惨,还让你在牢里蹲了近半年,你弄死我的心都有吧,又怎会愿意跟我赔罪?可你到底是要重新复出的,廖总是你的靠山,我却是你的死敌,如果我依然紧咬着你不放,你的演艺事业仍旧无法继续,所以你才委曲求全,对我卑躬屈膝,我说的对吗?”
周浩紧抿着唇线,北悦说的每一句都是他内心的想法,她竟把他看得那么透彻,那为何今日还来?
北悦继续道:“无论你是否真心实意,今儿我既然来了,就是抱着和解的态度的。廖总的意思我明白,你不怕我如何,你真正忌惮是季家,是罗大哥。既然今天你们做足了姿态,我也说一句大实话,我和周浩之间那点恩怨不算什么,也不想跟他多做纠缠,说到底我俩结仇是因为陈怡。就算要了结恩怨,也得从陈怡这里了结。”
周浩听到这里,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对于陈怡,他确实心里有愧。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我怎么赔?”
“你赔不起。”北悦毫不客气,却是又看向廖长波,“但廖总赔的起,就看你想不想为你家小朋友破财消灾了。”
廖长波听到这里就明白北悦的意思了,脸色渐渐沉下来,却还是道:“你开个价。”
北悦淡淡道,“一个亿。我要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