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落到桌面上,坦白说,她公公这笔字真不错,行书写的流畅、挺拔,点画也很圆润,人说字如其人,从他的字上可见一斑。
季南霆还在一旁挑事,“爸这笔字,和北司令相比如何?”
“不一样。”北悦一本正经道:“我父亲练的是草书,走的是迅猛、凌厉风格,一看就是武将。爸写的是行书,端庄潇洒,更具文人气质。”
话音刚落,季远沣便哈哈大笑,“说的好。点评的很是到位啊。”
季南霆都被媳妇的情商折服了,为她点三十二个赞。
北悦淡淡一笑,“我小时候性格比较燥,我爸怕我跟着他练草书更不像姑娘了,就让我练行书。其实我的字,和爸的风格比较像。”
“写两个看看。”季南霆在一旁殷勤地给媳妇研磨,递毛笔。
北悦剜他一眼,唯恐天下不乱说的就是他了。
重新在桌上铺了宣纸,北悦提起毛笔来,心里那叫一个虚,对季远沣不好意思一笑,“我真的好久没写过字了,写的不好,爸可不许笑我。”
“不会。”季远沣态度很是和煦,“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你随便写就是。”
北悦本想写个“上善若水”,岂料笔一抬起来就变了主意,跃然纸面上的是“季南霆”三个大字,季南霆目不转睛地在一旁看着,一双鹿眸登时变得晶晶亮亮。
最后一划写完,北悦提起笔,稍稍松了一口气,自己不自觉摇了摇头,真的是太久不曾练过,结构全散了,丢人呐。
“还不错。”季远沣在一旁轻轻点头,“结字方面差强人意,但笔画之间爽利干脆,还是有底子的。”
北悦红着脸道:“爸谬赞了,我也需要捡起来好好练练了。”
季南霆却对这幅写了他名字的字喜欢得不得了,觉得媳妇这仨字写的很是隽秀灵动,最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兴冲冲道:“拿回房,裱起来。”
北悦窘的不行,朝季远沣点点头走出书房,立刻去追季南霆,低吼道:“你别闹,写的那么丑,你裱起来干嘛。”
“哪里丑了,比我写的强多了,我的名字,我就要裱起来。”
“你敢!你给我……”
夫妻俩一直闹到晚饭时间,北悦好不容易哄着季南霆,说是以后好好练练再给他写一副,才暂时打消了他要将那副字裱起来的念头,给她累的这个汗呐。
刚刚坐下吃了会儿饭,靳喻言慌慌张张地来了,北悦刚被季南霆喂了一嘴的西兰花,咽下去后才起身,“哥,你怎么来了?”
靳喻言跟季远沣打了个招呼,走向北悦,还有些微喘,“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无人接听?”
“哦,应该是放在楼上充电,我没听到。”
北悦做了下解释,见一向冷静沉稳的他神色慌张成这样,心中隐隐有了些预感,却还是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靳喻言咽了下唾沫,“我爸和蓉姨被检察院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果然。
北悦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在唐风会所见到邓老太太和她妈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会有事情发生,还是老太太有魄力啊,一出手就这么雷霆万钧。
她点了点头,淡淡道一声,“我知道了。应该是为了我爸的事。”
靳喻言狠狠一怔,“因为北伯伯?”
“嗯。”北悦不愿多说,岔开话题道:“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坐下吃一点?”
季南霆应声而起,让保姆再添上一副碗筷,过来请靳喻言坐下。
靳喻言急的满头大汗,哪里坐的住,攥着季南霆的手道:“别忙了,我吃不下。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我爸他们何时能够出来?”
季南霆看了北悦一眼,“这真说不准,得看他们参与了多少。也许很快就能出来,也许……很难再出来了。”
靳喻言瞳孔猛地一缩,蹭地站起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