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的躲开,“你又没怀过孩子,说的好像你很懂的样子。”
冯沉舟嗤笑了声,“我要是怀了孩子岂不是怪物了!”
张筱雨的态度明显没有白天在大门口见到他的时候那么恶劣了,冯沉舟知道是自己那几句话起了作用,可现在她怀有身孕,他也不敢再给她压力,但是,还是得让她知道眼下她的活动范围就在这西郊公馆。
冯沉舟看了下怀表,抬手附在张筱雨的脸上,轻轻将她的脸拧了过来,“小雨,南丰给你放出来了,项兵我也给你调过来用,日后,这公馆都是你的人,外面负责保卫安全的侍从全都听章邵桐调遣,你大可放心在这西郊公馆活动。”
“呵~”
张筱雨一声冷笑,“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我的医馆上班?”
冯沉舟揉了下眉心,“小雨,现在外面不太平,你就乖乖的这里呆着。”
张筱雨甩开冯沉舟的手,盯着冯沉舟的眼睛道,“冯沉舟,我在这里呆着顺利将孩子生下来,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的家人?”
冯沉舟紧紧抿着唇瓣,那薄凉而好看的唇形被他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那也是他生气到了极限的表现。
男人的喉咙上下滚动,胸口起伏不定,良久才一声冷冷的低笑,“小雨,我冯沉舟是什么人,你清楚的很,如果不是因为你,你觉得张家还会有上海及上海周边的那点地方留给他们吗?
就张子涛和张名扬父子如今的势力,你觉得我冯沉舟弄不死他们?”
好在冯沉舟生气的时候从不会大吼大怒,从而不用担心他崩开伤口的后果,可是,看似平静的言语下他已经气得不轻了,这是内伤啊!
张筱雨也不敢再说一句话,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冯沉舟,直到他平静的发泄完,她才哑着嗓子道,“冯沉舟,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这样子?你明明是爱你的兵,爱老百姓的,你明明知道打仗意味着什么的……为什么要这样……”
冯沉舟已经自己旋转了下轮椅往出走,“我说过,你不必知道为什么,好好歇着,过段时间我过来看你和孩子。”
门外,章邵桐和几个随从副官上前,准备和原来一样,背着冯沉舟下楼,扛轮椅的。
然而,冯沉舟已经撑着轮椅站起来下地,推开准备背他的随从,自己竟然迈着平稳的步子朝着楼梯口而去。
章邵桐不敢说话,只好跟着,扶着冯沉舟的胳膊,岔开话题,“哥,赵医生说您明天做个全套体检,如果问题不大就可以丢开轮椅了。”
一个行走于战火的勇士,一个马背上的硬汉,他岂能允许自己长期在轮椅上让人背着、抬着?
这消息冯沉舟显然爱听。
冯沉舟扶着楼梯,另一侧,章邵桐小心翼翼轻轻扶着,倒也没费力气,基本都是由他自己掌握平衡度,作为副官桐北高层都希望冯沉舟早日康复。
接下来几天,这公馆果然不一样了,没了原先那些人的监视和苛刻,张筱雨的日子好过的很,似乎又回到了夏天和冯沉舟住进来度假时的感觉了。
这天,天气甚好,张筱雨坐在玻璃花房的软塌上跟着张嬷嬷学习给小娃娃做衣裳,叶子进来嘟着嘴不情愿道,“夫人,那个讨厌的女人来了。”
高云不是第一次来西郊公馆,可这个传说中冯帅帅为了博得夫人的欢心而昼夜不分赶着修建的玻璃花房,她却是第一次来。
张筱雨听说高云来了,她也懒得动身子就让叶子请高云来了花房。
这春寒料峭的时节,高云穿着一袭红色滚边的中袖旗袍,领口别着一支镶钻的玫瑰别针,长发束在脑后,一件浅色格子羊毛大衣,浅口的皮鞋,整个人美得跟一件艺术品似的出现在了那玻璃花房,花儿都要因为她的出现而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