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中的桌子完全是用豆腐做的。
而李即墨,却一动不动,丝毫不惧。
“哼,杂家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还不需要听他的!小丫头片子,回去告诉那人,杂家就在这等着,他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李即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这是想要造反?”
“造反?”男人哈哈笑了起来,“他可不是我杂家的主子,杂家的主子,早就在两百多年前就死!”
说到最后几个字,语气仿佛多了几分唏嘘。
李即墨咬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毕竟,对方的态度已经表达的非常明确了。
“回去吧,否则的话,等会想走都走不了了。”男人从兜里取出一张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动作非常细腻,几乎每一根手指都没有落下。
李即墨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刚走了几步,男人忽然开口。
“对了,小丫头,杂家多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在给谁卖命?”
“卖命?”
“是啊。”
李即墨皱着眉头,认真想了想,最后长舒了口气。
“为我自己。”
“好一个为我自己,没问题了。”
李即墨不再停留,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在这里的每一秒,她都会觉得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特别是坐在那个阴柔的男人面前,她更是如坐针毡,因为她非常清楚,那个男人已经活了两百多岁,而且,还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太监。
迈出最后一步,走出了冬天之后,李即墨已经汗如雨下。
“怪不得没什么人愿意和他打交道,还真是个怪人。”李即墨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说。
顿了顿,她又柳眉轻蹙,眼底一抹担忧。
“不过,我也得尽快将消息给带回去,这个老阉人,一定是知道老大根本没办法动手,所以才如此的肆无忌惮,哼,我还真是想要看看,这个老阉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说完,她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
岳新城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岳家老宅。
轻柔姑娘已经回去了,他只说,自己想要在市区里转转,便耽误了一会。
去了一遍学校,也去了一趟网吧,最后,就走到了这里。
站在胡同口,他迟疑了许久,并没有迈开脚步。
而在胡同深处的院子里,岳图之眯缝着眼睛看着手中的字画。
“这可是沈老的真迹啊,啧啧,只可惜,和宣家的那位比不了,相差太多了,不过,也到了传神的地步。”
拎着烟杆的老者,站在岳图之身后。
“家主,二少爷来了。”
“来就来了吧。”岳图之将手中的画卷徐徐卷了起来,放入画筒内,递交给一个下人,“装裱起来,不要弄坏了,否则,我要了你的脑袋。”
那岳家下人吓得满头大汗,赶紧使劲点头称是。
“那小子,又来做什么?”岳图之深吸了口气,看向三爷问道。
三爷无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算了,请他进来吧。”岳图之叹了口气,“天天有话都憋在心里不好好说,也不怕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