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动手,可他不傻;他认得贺老大家的二儿子,今天贺泠敢带着贺语过来,贺文在后面跟着,就说明他们有靠山。
还是平辈的。
他蹙眉,将眼睛落在唐心和贺言的身上,眸底闪过一道不忿:“两位就任由她们在这里胡闹?”
贺言抬眸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你该庆幸,出手的是贺泠跟贺语,出手的是我哥,他不死也得残。”
说话的是贺文,他面色平常,眸间带着讥诮之色。
十六岁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与哥哥嫂嫂并肩而立,三人一直都不曾言语,但他们几个的作用是什么,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贺文的话让于峰青紫的脸部狰狞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带着人来我们家里找事吗?”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故意伤害罪!”
贺泠红着眼圈深吸口气,微微一笑,扬起下巴道:“那又如何,你既然敢开口编排我,我就敢揍你。”
她故作坚强的表情让在场有女儿的人都不忍的附和。
“我家闺女要是被人这么编排,我早就拿菜刀去砍了他了。”
“可不,我闺女得哭死,以后怎么见人?”
“分明就是想把人逼死!”
“他们家太过火了,哪有这样的人?”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们又看中了我的闺女怎么办……”
一时间,村里的村民都陷入了万一于峰看中我闺女这种恐怖的想法中。
唐心笑眯眯的回眸看着说话的众人,想到了四个:细思极恐。
果然什么事多不能仔细分析,一分析起来,就有很多的可能性——
于是,于峰一家瞬间被葛家村的村民孤立,尤其是家里有闺女的,更是不敢跟他们家有半分瓜葛。
“赶紧起来去换鞋!”
女警拎着于峰的胳膊往屋里走。
于峰的母亲就要去拉开,被男警挡住了去路:“你儿子涉嫌诽谤罪,差点儿构成被害人自杀,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你个贝戋……”
没等于峰的母亲骂出声,就听唐心凉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能承担这句话说出来的后果,就继续说。”
她不介意出手,抽于峰几个巴掌。
她的手劲儿,可比贺泠的手劲儿大多了,就怕他血薄,扛不住。
于峰他妈被唐心冰冷的眼神吓住,把到了嘴边的‘人’字又吞回了肚子里。
“别哭了,都过去了。”
唐心走到贺泠旁边,拿出衣服兜里的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
目送着女警跟着男警把于峰带走,兄妹几个才打道回府。
临走前,女警环视了一下葛家村的众人,朗声道:“别以为现在还可以随便造谣,新法律规定,凡是传播五百人以上,就构成诽谤罪,要进局子。”
被女警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怂的跟鹌鹑似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嫂子,有水吗?”
回去后,唐心就直奔屋子里去找水。
贺语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你咋渴这样?”
贺泠喝了一口水后才解释道:“刚刚有点儿入戏太深,吼的嗓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