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柴倾城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只是回头对着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淡淡开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想确认他没事。”
萧景瑞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也没有再说话,一勒缰绳调转马头,领着一众手下押着五花大绑的山匪离开了。
“你回去吧,我没事。”萧卿师转头过来,对着正要迈步进去的柴倾城说道。
柴倾城摇了摇头,轻柔地扶着他走了进去。“大夫说你没事了,我就走。”
萧卿师看着她,也没有再出言拒绝。
卧室中,床前摆着一盆热水,里面浸满了染上鲜血的布条,年迈的大夫正在蹙着眉头仔细替萧卿师处理着伤口,
柴倾城立在床前,安静地看着。不时伸手帮大夫递个布条。
看着大夫手上的动作,柴倾城感觉似乎回到了在宣安城铁匠铺的时候,大夫的每一个动作她都感同身受,当时她只能紧紧地咬着双唇,努力克制着喊出来的冲动。
那种疼痛,她现在想起来都会情不自禁皱皱眉头。
可是……
她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那人的脸上。除了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几乎在萧卿师脸上没看到任何痛苦的表情。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不要担心。
这人难道都不会痛的吗?
柴倾城皱了皱眉头。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她很清楚面前之人是在忍。
此时,不知道是因为冤枉他而愧疚、或是因为他救了自己而感激,抑或是因为这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总之她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酸涩,情不自禁伸手拍了拍萧卿师的肩,轻柔地开口道:“若是疼,你就叫出来,没关系的。”
萧卿师脸色似是一顿,脸上温和的微笑似乎微微一震,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对着柴倾城露出了一个笑容,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没事。”
半晌之后,大夫做好了最后的包扎,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对着萧卿师身边的下人嘱咐了一番,才整理好自己的药箱,背起走了出去。
“刚才为什么救我?”
看着大夫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柴倾城才转过头看着萧卿师的眼睛,开口问道。
萧卿师看了她一眼,虚弱一笑,脸色依旧很苍白。“没有为什么。若说当时的想法,可能只是不想再让你误会我了吧。”
柴倾城一怔,误会?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质问那些人是不是他找来的。此时看着他包扎地厚实的肩头,心中微微有些愧疚,慢慢走过去,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个足够说明,那伙山匪不是我雇来的人吧。”萧卿师不急不缓地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右肩,轻笑着。
柴倾城低着头,缓缓开口,语气中十分愧疚。“对不起啊,这次是我冤枉你了。”
“可是之前……”柴倾城皱了皱眉头,之前的种种事情都让她觉得萧卿师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索性今日一起问个清楚好了。
“你是想问之前在静流别苑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软禁你吗?”萧卿师微微一笑,看着柴倾城的眼睛,不急不缓地道出她心中的疑惑。
柴倾城一怔,没想到萧卿师竟然这般直接,索性点了点头,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答案。
“那日你那么碰巧救了我,再加上你身上还带着功夫,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所以……”
他看着柴倾城,欲言又止。这话说得半真半假,隐去了不少东西,听起来却也合情合理。
果然,柴倾城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所以……你就把我带到别苑里,监视起来,看我是不是别有用心?”
“但是后来,在与你的相处之中,我渐渐发现……”他直直对上了柴倾城的眼睛,低声说道:“你为人善良真诚,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眼神真挚,语气诚恳,柴倾城一时有些恍惚,转身避开了萧卿师的目光,“不对,那么上次在斗酒会上呢?”
柴倾城猛地转身过来,看着萧卿师的眼睛,“在斗酒会上的时候,我看到你在人群中跟那个杀手对视,而且……”她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后来也是你忽然出现,说要带走杀手,这怎么解释?”
她能问这些,就代表她对自己的戒心已经没有那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