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好赖不分,看都不看他,直接一句“滚出去”打消了他心里的想法。
“你们看什么看!打了败仗还有脸看!都给我回去罚站!”她回头看到一堆垂头丧气的队员,顿时心里觉得更堵了,连连挥手打发了这些碍眼的队员。
就在这挥手的一瞬间,她忽然发现场上安静了许多,许许多多的观众都朝着她看了过来,窃窃私语着。
孙玉兰狠狠朝着柴倾城的方向瞪了一眼,然后走了。
哼!柴倾城,我们走着瞧!
柴倾城站在球场上余光瞥见了那个仓皇溜走的身影,心中觉得舒服极了。
算你跑得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怎么样?
第二日一早,柴倾城去教习的时候,被告知说孙先生称病请假没去。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当起了缩头乌龟。
没有人故意使绊子,柴倾城的工作倒也算顺利,可是这份顺利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天之后,一个小太监候在上书房门口。
“倾城郡主,太后请您去寿康宫。”
那小太监缓缓走过来,冲着柴倾城行了个礼,一甩拂尘,说道。
柴倾城冲着他点了点头,跟在后面,朝着寿康宫缓缓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微微蹙起了眉头,太后为什么忽然叫她去。
柴倾城看了看面前的小太监,伸手自怀中摸出一袋银子来,递给了前面带路的小太监,问道:“不知太后叫我去所为何事?”
那小太监拢了拢袖子,将钱袋子隐入袖中,笑盈盈地开口说道:“回郡主,礼部孙侍郎和他的
夫人小姐正在寿康宫中。”
孙侍郎?孙玉兰的爹?
柴倾城目光一凛,这个孙玉兰难道是想恶人想告状?
柴倾城点了点头,冲着小太监道了谢。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凄凄惨惨的女人哭声,柴倾城皱了皱眉,向替自己开门的小太监点了点头,敛了敛神色,走了进去。
“太后娘娘安好。”
柴倾城跪下去,规规矩矩行冲着主位上的苏柔儿行了个礼。
“起来吧。”
柴倾城一愣,以往太后娘娘一定会从上面下来,让她坐下,今天却一反常态坐在主位上没有动。看了看站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妇人和穿着官服,满脸怒容的男人,以及被两人护在身后,正冲着柴倾城得意洋洋瞪着眼睛的孙玉兰,柴倾城大概明白了什么。
“倾城郡主,孙先生说你要将她赶出上书房,可有此事?”
太后娘娘的声音及时将柴倾城的心思拉了回来,她转过头,对上了苏柔儿的眼睛,躬身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启禀太后娘娘,并非我赶孙先生走,而是孙先生与我之前打了一个赌,现在输了,她要履行承诺自己离开上书房罢了。”
柴倾城不疾不徐将事情讲了出来。
孙玉兰一听她竟然面无愧色地提起打赌这件事,气得牙根痒痒,猛地一跺脚,扯着手里的手绢,对着自己的母亲哭哭啼啼开口:“我没有。是她硬逼着我打赌的!在学堂里,她三番四次找我的茬,我都是忍耐下来,可没成想,她居然恶人先告状,要把我从学堂里赶出去。娘!”她扑到旁边的妇人怀里,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兰儿不哭,不哭!”孙玉兰这么一哭,那妇人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给自己的女儿哭软了,转头直直看着对面的柴倾城,眼睛里几乎要射出毒箭来,伸着握着帕子的手颤抖地指着柴倾城,泪眼婆娑,好像对面站着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你就是那个柴倾城?!兰儿口中经常欺负她的那个人就是你?!”
柴倾城冷眼看着对面的母女情深,耸了耸肩,开口回答道:“我是柴倾城。却不是经常欺负你宝贝女儿的人。”
“太后娘娘,您看她!一副完全不知错的样子!”
柴倾城心想自己无动于衷的态度估计是激怒了那边宛如炸毛老母鸡的孙夫人。只见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转头对着太后娘娘直直跪了下去,伸出帕子拭泪。
“可怜我那柔弱的女儿,整天给人欺负!哎呦,我的心肝儿啊!”
一套唱念做打做足了全套,柴倾城觉得这位孙夫人完全可以挑战一下现代那些演技派的。
不知道为什么,柴倾城的思绪忽然飘到了十分奇怪的地方,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部宫斗大剧《后宫传》,觉得孙夫人完全可以在里面演一个柔弱无骨的狠角色。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夫人!”
柴倾城看过去,那位一直一言不发站着的孙侍郎猛地脸色一变,大步迈过去,弯腰扶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