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端部翻了上来,那上面针脚整齐地绣着三个字。
“孙……玉……兰……”
江太医缓缓地将那上面的三个字念了出来,念完之后却猛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连忙抬头朝着孙玉兰看了过去。
“孙玉兰,这是怎么回事?!”
苏柔儿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被念到名字的人脸上似乎有些挣扎,一双素手缩在衣袖中,几乎将帕子绞碎!
“孙玉兰!”
苏柔儿见孙玉兰没回答,声音更加严厉起来,看着孙玉兰的眼光中也带上了些怒气。
然而,那孙玉兰却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对上了苏柔儿的目光,重重磕了个头,然后才开口。
刚一开口,一滴泪就从旁边滴落了下来,直直地滴落到地面上,似乎十分委屈的样子。
转头对上了一旁的江太医,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鞭子上,似乎看着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开口说道:“太医可否让小女看了看这个鞭子。”
“不可……”
柴倾城直接开口,转头对上了苏柔儿的目光,“若是孙玉兰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鞭子毁了怎么办?还望太后娘娘三思。”
别人不知道孙玉兰的手段,柴倾城却是清楚地知道孙玉兰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就算是在太后娘娘面前,她也不能确定孙玉兰不会直接丧心病狂地将鞭子毁掉。
“太后娘娘……”孙玉兰看了柴倾城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直起身子对上了苏柔儿的眼睛,开口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女的舅舅数月前送给臣女一个鞭子,是名师所制,几日前
却一不小心丢失了。本来已经将这件事给忘了,没想到今日却又跳出来一个鞭子,上面绣上了臣女的名字。”
柴倾城一愣,没想到孙玉兰居然会这样说,还想再开口,便看到苏柔儿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警示。
“江太医,把鞭子给她。”
“多谢太后娘娘。”孙玉兰对着苏柔儿道了谢,重重跪下去磕了个头,然后立起身来,自江太医手中接过那个鞭子,仔细观察起来。
可只有孙玉兰自己知道,这无疑就是自己的鞭子,根本就不用看。早在柴倾城将这条鞭子拿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就是被柴倾城悄悄拿走的那一条。
只是从刚才开始,她就是绞尽脑汁想着若是柴倾城将证据拿出来之后,自己要如何翻盘,终于……她一边装作仔细看着鞭子上的每一个细节,一边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冲着柴倾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然后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立马换上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转头对着苏柔儿直直跪了下去,高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这正是臣女数日前遗失的那条,上面还有臣的舅舅请那工匠亲自绣上去的臣女的名字。敢问柴先生,这鞭子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她直接回头对着柴倾城倒打一耙。
柴倾城一愣,似乎是想不到孙玉兰竟然这般厚颜无耻,盯着孙玉兰的眼神也十分可怕,表情似乎十分慌乱的样子,嘴里嗫嚅道:“臣女……臣女……”
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出来的样子。
苏柔儿看着柴倾城那副样子,不由得蹙了蹙眉。
而孙玉兰似乎十分乐于看到柴倾城这幅样子,开口说道,声音中多少带上了些得意。
“要不要我替你说啊,柴先生。”她冷冷一笑,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柴倾城,对着她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柴倾城看清楚了那个口型的含义,那是“废物”的意思。
然后便听到孙玉兰的话在耳边响起。“柴先生一直嫉妒我在上书房教学成果好,并且还得到了同学们的爱戴,心里早就嫉妒地发紧,又因为之前我们两个有过一个小小的过节,因为柴先生早就怀恨在心,一直在等待着机会,想要把我拉下马。”说着,她露出一个十分叹息的声音,仿佛十分委屈求全的样子,继续说道:“原本大家同为上书房的同僚,本来不想计较,可是柴先生一直苦苦相逼,那我也便不再隐瞒实情了。”
说完,她朝着柴倾城投去了十分复杂的一眼,接着说道:“数天前,我看见柴先生下课之后鬼鬼祟祟地领着我们甲班的几个学生朝着旁边的废旧小仓库走了过去,一时只觉得十分奇怪,便跟了上去,却看见……”
她顿了顿,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十分血腥可怖的场景,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柴先生大肆打骂我们甲班的学生,其中为首的便会今日昏倒的乔方同学。”
“那你为何当时不去制止?”
苏柔儿面色怀疑地出口问道。
孙玉兰清了清嗓子,对着苏柔儿行了个礼,说道:“身为先生,臣女当然是当时就推门进去,斥责了柴先生这种不当行为。可是她却说……”
“说什么?”
苏柔儿将头朝前探了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