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全是焦急,“怎么了?”
她原本脸上全是焦急,进来之后,看到柴倾城安好无恙,顿时只觉得松了口气,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下来:“怎么了?”
柴倾城站起身来,伸手将手中的烛台递给了春蕊,目光有些严肃,吩咐道:“把这两张图贴在屏风上。”
“嗯?”
春蕊一愣,不知道柴倾城为什么会提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请求,但看到自家郡主眼中的严肃神色,顿时点了点头,蹲下身去,小心地将那两张图拿了起来,又从外面叫进来了两个小宫女,三人合力将那两幅画贴在了屏风上。
柴倾城叹了口气,对着春蕊摇了摇头,伸手摆了摆,“不是让你都贴在屏风上。”她顿了顿,径直走了过去,站在另外那副画面上良久,转动着头部观察着,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吩咐道:“将这幅画转过去贴在那副画上面。”
“是。”
春蕊抬眼看了一眼柴倾城,目光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宫女吩咐道。那两个小宫女立马走上前去,将右边的那副小心地揭了下来,然后缓缓移动到右边,小心地贴好。
“都让开。”
柴倾城冲着两边那些小宫女摆了摆手,小宫女们立刻朝着两边退了过去。
“春蕊,烛台给我。”
春蕊一愣,端着烛台走过来,递给了柴倾城。
柴倾城冲着她点了
点头,然后端着烛台朝着那两张画走了过去。
春蕊原本是一脸的想不通,此刻顺着柴倾城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和嘴巴,满脸写着惊讶两个字。
“春蕊姐姐,怎么了?”
那两个小宫女看着春蕊这个样子,连忙疑惑地走过来,顺着春蕊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两幅图根本就是一幅。
柴倾城目光微眯,那两幅图看起来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实则将两幅图放在一起的时候,竟然能够如此完美地契合在一起,而新组成的那幅图画看起来是那样的扭曲,恐怖。
一个笑着的女人微微蜷起的手掌中正好印上了后面常常的飘带,那根本不是飘带,那是一根长长的鞭子!
而底下的那个小孩根本就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痛苦地闭上眼睛。
原本上幅画中的点点红色梅花。
那根本就不是梅花,而是……孩子流出来的鲜血!
此刻,柴倾城忽然想起了乔方写的那副字来。
“伪装说到底也只是一幅自画像。”柴倾城一愣,继而眼光直直地落在了面前的两幅垒在一起的画上。忽然明白了乔方说的那话的意思。
这根本就不是画,这就是乔方自己生活的映射。
柴倾城忽然一愣,脚步像灌了铅一样在满地的画中穿行,每一副都是一封沾满了鲜血的求救书。
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她没有想到呢?
这孩子在画下这些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啊?
“剩下的那些图,都按照这样的方法放在一起。”
柴倾城冷冷地吩咐道。
春蕊点了点头,几个小宫女开始忙碌起来。
片刻之后,原本地上铺的满满当当的画已经被重新归置到了其他地方。
柴倾城看着这些被重新归置到一起的图画,一幅一幅地看过去。
暴力、血腥、狂笑和眼泪。
这是这些图画给柴倾城的第一直观感受。
柴倾城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全是血淋淋的证据。
翌日一早,柴倾城去太医院看望孩子。
身后跟着春蕊,春蕊手中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郡主来了。”
依旧是跟上次一样的两个侍卫,站在门口,看到柴倾城过来,恭恭敬敬地行起礼来。
“起来吧。”
柴倾城淡淡扫了那两人一眼,朝着里面径直走了过去,那两人也没有阻挡。
柴倾城微微一笑,想着应该是上次之后,太后娘娘亲自吩咐过。因此他们才不会像上次那般阻拦自己。
“吱呀”一声,门被柴倾城推开。
原本喧闹的孩子们立刻静了下来,每双眼睛都带着警惕之色齐齐看向柴倾城。
柴倾城一笑,回头从春蕊手中接过食盒,径直拿到了前面,放在了教案上,冲着孩子们狡黠一笑人,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打开,取出里面亮晶晶的冰糖葫芦出来。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没有人说话,柴倾城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因为有几个孩子的眼睛已经牢牢粘在了冰糖葫芦上面。
不管是怎样的孩子,也没办法对这些好吃的东西完全免疫。